现在我信了。\"
陈阳转身看见林诗雨被抬上担架,她的手还紧紧攥着烧熔的蝴蝶发卡。
龙佩的热度告诉他,她肩上的伤正在玉坠银光下愈合,
就像十二岁那年他替妹妹挡住混混的钢管,伤口在桥洞的月光里结痂。
\"林伯伯,\"
陈小雨突然举起玉坠,银光照亮林远山的后颈,
那里有个与陈阳同款的浅金胎记,\"老槐树说,真正的守护者,血里都流着蝴蝶的振翅声。\"
老人的睫毛剧烈颤动,从西装内袋摸出半枚齿轮玉佩 —— 正是陈阳父母留下的另一半。
断口处的刻痕,与龙佩背面的纹路完全吻合。
\"这是你母亲临终将我推出火场时,塞进我手心的。\" 他将玉佩放在陈阳掌心,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救护车的鸣笛穿透庄园时,陈阳望着手心里完整的龙凤佩,
突然明白为何林诗雨会替他挡刀 —— 不是商业联盟,
不是地脉使命,而是二十年前那场火灾后,
父辈就为他们系好的红绳,在鲜血中终于显形。
\"哥,\" 陈小雨指着窗外,三百辆 \"蝴蝶振翅\" 计划的货车正在庄园外集结,
每辆车顶都亮着妹妹亲手编的蝴蝶灯,\"
小林说,他们的红绳结能拦住所有齿轮杀手。\"
陈阳笑了,
笑声混着林诗雨在昏迷前的呓语:\"地脉的守护者...
从不是独自振翅...\"
他摸着胸前完整的玉佩,感受着林远山手掌的温度,突然发现老人看他的眼神,
就像父亲当年在石材场看自己第一次修好切割机。
深夜的医院病房,陈阳的修鞋刀在床头柜刻下第廿五个蝴蝶,翅膀上的血迹是林诗雨的。
林远山站在门口,看着女儿熟睡的脸,终于开口:\"当年我没保护好你父母,\"
他的声音轻得像红绳擦过金属,
\"这次,我不会再让蝴蝶折翼。\"
陈阳抬头,看见老人手中握着自己父亲的工牌,
背面的血手印在龙佩光里显形出 \"远山兄托孤\" 四个字。
他突然明白,林诗雨替他挡的这刀,不仅是救命,更是父辈守护的接力,
是两个家族在齿轮绞杀中,终于握紧的蝴蝶翅膀。
\"林伯伯,\"
陈阳摸着后颈的胎记,\"你父亲的地脉日志里,有没有写过 ' 鲜血是蝴蝶翅膀的第一笔水彩 '?\"
林远山望着窗外的蝴蝶灯海,笑了:\"没写过,\"
他指向陈小雨正在给护士编的红绳结,\"但我现在知道,
当两个家族的血在齿轮刀下交融,地脉的翅膀,就真正长出来了。\"
这一晚,江州的星空格外清澈。
陈阳坐在林诗雨床边,修鞋刀在掌心轻轻转动,刀刃映着她熟睡的脸。
龙佩的微光与玉坠、蝴蝶发卡的余辉交织,
在墙面投出三个重叠的蝶影 —— 寒门子弟、千金小姐、还有老一代的守护者,
终于在鲜血与信任中,织就成最坚韧的地脉之翼。
而赵天雄的杀手,终究只是翅膀下的风,推着他们,飞向老槐树等待了二十年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