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下，张天翼和唐佳佳挤进观看的人群里，河堤围栏不高，简单的石柱子加上几根横排的木条，防护效果不怎么样。

浑浊的河水里只看到一个脑袋在浮动，水花溅起圈圈涟漪，人马上就要沉下去。

旁边有人讲述，跳水的是一个少妇，一旁有孩子“妈妈，妈妈”的哭喊声，哭的让人心酸流泪。

“快救人，快救人！”有人喊着。人命关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天翼急忙脱衣服，交给唐佳佳，准备下去救人。

人群里嘈杂焦急的声音，乱成一团，就见一个身影已经噗通一声先跳下去救人。

张天翼毫无迟疑的也跳下去，姿势没有刚才那个优美，溅起很高的水花。夏天的河水不算多凉，河能行船，水深数米，水面上漂浮着一些垃圾，绿藻，河水的腥味扑鼻。

张天翼两脚踩水，运起真气，向那人追去，水面上已经看不到轻生女子的身影。情况紧急，那人动作麻利，一个猛子扎入水里，还好搜到轻生女子，探出头来，嘴里吐出水花。抓住轻生女子，开始往回游来。

河中心水流湍急，那人显然有些吃力，一个人去救很危险，幸亏他也下来了。

河岸上的人有的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喊叫，加油，指挥着，有的急忙去找绳子。

张天翼游泳技术不错，很快游到轻生的女人身边，协助第一个救助者，拖住已经昏迷的女人往岸边移动。

一个人游泳很简单，只要不害怕，怎么游都行。但是拖着一个人游泳，就会很浪费体力。张天翼发现另一个救援者大喘气，划水的力道越来越衰弱。

“加油！马上到岸边了！”那人听到张天翼的声音，精神一振，动作有力的再次划动。

河岸上有人放下长长的绳子，“快抓住绳子！”

张天翼让另一个人先抓住绳子，借助绳子的拉力，好方便把女人拖到岸上去，他体力好点，来垫后。

近距离看，对面那人看着像个警察，穿的是警服。

“警察同志，我们一个人架住她的手臂，托上去。”

警察没有回应，张天翼担心起来，昏迷了？救一个就够呛，两个绝对不行。游近一点距离，他看到一个女人的五官，朦胧中露出洁白的牙齿，好像在笑。

“你有病吧，笑个屁，快救人啊。”他骂道，没见过这样的人，也不看时间和地点，傻笑个屁，等人救上岸你再笑，就是傻笑一晚上也没人理你。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清脆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嗯？你是胡春雨？！你怎么来云阳区了？”

“有病，这是聊天的时候吗？快救人！混蛋！”胡春雨不知怎么的气力增长，大声呵斥张天翼。

张天翼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胡春雨！他印象可是太深刻了。一见面就骂他混蛋，他也没时间跟她计较。

游到河边，脚下是污泥，碎石头，砖块。张天翼也顾不得扎脚，双手抱住轻生女子，胡春雨协助，总算把轻生的女人弄到岸上。

那个可怜的孩子抱住妈妈的腿哇哇的哭叫着“妈妈快醒醒！”，张天翼听的鼻子发酸。从小就没妈妈的他，最看不得这种撕心裂肺的哭声。

救护车刚好赶到，医护人员让张天翼把女人倒挂，先把肚子里的水挤出来。张天翼倒提着女人的双脚，胡春雨蹲在一边挤压女子的腹腔，看着动作非常熟练。

轻生女子吐出许多污水，张天翼按照医生的指挥，把女子放在地板上，女护士做人工呼吸，张天翼要做心胸恢复按压动作，被一身湿漉漉的胡春雨踹了屁股，“滚蛋，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