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着羽绒服从出租车上跳下来时,漫天梧桐叶正打着旋儿扑向斑驳的院墙。眼前这栋五层老楼像被时光遗忘的标本,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砖块,爬山虎干枯的藤蔓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202室对吧?\"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嗓音。我猛地转身,看见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正用浑浊的眼珠盯着我脚边的行李箱。她灰白头发上别着枚褪色的蝴蝶发卡,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是、是的。\"我把围巾往上扯了扯,潮湿的霉味顺着鼻腔往里钻。楼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铁质信箱上积着厚厚的灰,402室的投递口还插着半截泛黄的报纸。
钥匙插进锁孔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房东王大姐突然按住我的手:\"林小姐,晚上要是听见什么动静......\"她指甲缝里沾着暗红碎屑,我这才注意到她右手小指缺了半截,\"就当是野猫挠墙,千万别开隔壁的门。\"
房间比照片上还要破旧。墙纸翘起的边角像干枯的树皮,洗手池下水道泛着可疑的褐色。我把行李箱甩到掉漆的实木地板上,金属滚轮碾过某处时,地板突然发出空洞的\"咚\"声。
午夜十二点,我被某种规律的刮擦声惊醒。那声音像是有人用钝器划过毛玻璃,又像是细齿梳子反复拉扯打结的长发。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形状像极了女人侧脸的剪影。
\"嗒、嗒、嗒......\"
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就贴着我的左耳传来。我摸到手机按亮屏幕,冷光照亮床头柜上房东留下的桃木梳。等等,这梳子什么时候出现的?暗红色木纹里嵌着几根长发,发根是灰白的,发梢却乌黑发亮。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