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梳复全,契约乃解」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苏婉的嫁衣碎片从通风口涌入。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梳上,梳齿突然暴长刺入掌心。剧痛中看见走马灯般的记忆:原来每代林家女儿都会亲手献祭同胞,唯有我当年心软,才让苏婉的魂魄趁虚而入。
\"你以为换个容器就能解脱?\"苏婉的骸骨从血泊中站起,脊椎上串着二十九枚铜钱,\"少帅的迎亲队已经到了,听听这梳头声——\"
头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夹杂着木梳刮过头皮的沙沙声。十九具穿着民国士兵服的活尸破墙而入,他们的天灵盖都被木梳贯穿,眼窝里塞着并蒂莲花。
我将玉梳插入供桌凹槽,地面突然裂开八卦阵图。小雨的尸体悬浮在阵眼处,她手心的往生咒化作金线缠住苏婉的骸骨。活尸们突然调转方向,将木梳插入彼此的眼窝。
\"不可能...这契约明明......\"苏婉的骸骨被金线绞碎前,颅骨内飘出张泛黄的婚书。新郎姓名处赫然写着我的生辰八字,而新娘那栏的朱砂早已褪色——那里本该是空白的。
密室顶部塌陷,月光照亮墙角的樟木箱。箱内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三封遗书,每封都写着相同的话:
「致下一个我:
当你在镜中看见双生子,
被选中的从来都是梳头人。」
手机突然收到定位共享,显示小雨正在公寓楼顶。当我踹开天台门时,穿校服的她正哼着童谣对镜梳头。月光下的镜子映出我们并肩而立的身影,只是她手中的木梳正在滴血,而我的倒影穿着阴丹士林布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