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虹桥在暴走的法则中剧烈震颤，林渊单膝跪在第七块帝骸骨板上，轮回之瞳流淌出的金血在骸骨表面蚀刻出焦黑纹路。三丈外，镜渊正从虹桥裂隙中抽出半截青铜断剑——那本该是玄霄子栖身的剑身此刻缠绕着黑色根须状的能量。

\"很痛吧？\"镜渊的指尖抚过剑脊，漆黑纹路立即向林渊心口蔓延，\"承载九十八道圣体本源的身体，就像装满火药的陶罐。\"

林渊突然暴起，拳锋凝聚的混沌灵气却在触及镜渊面门前诡异地消散。虹桥下方传来雪清漪的尖叫，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焚天雀的混沌兽形态正在被无数黑色手臂拖入虚空。

\"你夺舍不了我。\"林渊强行催动噬天灵脉，皮肤表面顿时炸开数十道血痕，\"你我本源同出一体...\"

镜渊的笑声突然变得重叠，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发声。他手中的青铜断剑迸发刺目光芒，林渊心口的剑痕突然变成吞噬灵气的旋涡。当剑尖抵住眉心时，林渊终于看清那些黑色根须的真面目——竟是浓缩到极致的上苍印记。

\"错了。\"镜渊的瞳孔分裂成九重星环，\"我本就是上苍为你准备的容器。\"

混沌青莲在两人头顶轰然绽放，莲蓬中垂落的却不是道种，而是九十八条缠绕着锁链的圣体怨魂。林渊的意识突然坠入冰冷深渊，他看到历代圣体在虹桥上重复着相同的死亡：有人被三色锁链绞碎丹田，有人被往生拂尘抽离魂魄，最终都化作黑莲的养分。

\"醒来！\"

玄霄子的暴喝在识海炸响，林渊猛地睁开被黑莲根须覆盖的右眼。镜渊的左手已经插入他的胸腔，正在剥离那团跳动的混沌本源。濒死之际，他忽然注意到镜渊心口若隐若现的剑痕——与自己体内林青璃留下的伤痕完全一致。

\"原来如此...\"

林渊任由黑莲根须缠上脖颈，右手突然插进自己心口的剑痕。当指尖触碰到那缕被镇压的剑意时，整个归墟虹桥响彻清越剑鸣。镜渊的身体突然僵直，他体内的人皇剑痕竟与林渊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