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接过麦秆数了数,果然,一颗九穗,粒粒饱满,呢喃着说:“好,好,好。一颗九穗,古来少有,这是吉兆啊。六月六,看谷秀!秀,刘秀,有了,三儿当名刘秀!”
直到秋收,并未出什么意外,今年济阳的收成比往年多了五成有余,不但税收足额完成,家家户户也都存够了余粮。刘钦禀明郡守后,于农闲之时招募民夫修堤坝、挖灌渠、招商贾、修府衙,乡民又得了工钱,各个喜笑颜开,济阳境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三年期满,刘钦勤政爱民,平帝降诏,升刘钦为南顿县令(从小县县长,升为大县县令),一家人迁往南顿县。
这天,刘钦处理完政事,正在家吃饭,门童来报门前来了位武师投靠。刘钦出门察看,眼前之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虽然风尘仆仆,看起来有些虚弱,可依然挡不住那双神采奕奕的双眼。
刘钦问道:“这位壮士所来何事?”
那武师说:“小人姓云,名逸,字羽升,荥州人,此行准备前往长安投军,不想行至此地,水土不服生了脚疮。滞留月余盘缠已耗尽,大人在济阳县时小人就听过大人的英名,前日又听说大人招募武师,于是前来应聘。”
刘钦看云逸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想必有些本事,于是将云逸请入院内。
“我家中五个孩子,平日都喜欢舞刀弄枪,我便在院中给他们开了块练武场。可我长子刘演桀骜难驯,此前我也聘请过不少武师,可是教不多日都主动辞去,壮士若果有本事,不妨出手略施惩戒,杀杀他的傲气。”
此时兄弟五人正在练武场练功,看到刘钦领了一壮汉前来。
刘演对兄弟四人说:“看到了吗哥几个?父亲又不知从哪找来个汉子,应该是新来应聘的武师。看他走路一瘸一拐,想来也没什么大本事,一会儿来了我先揍他一顿,给他来个下马威,好让他自己识趣走人,别什么张三李四的都想来我们家混口饭吃。”
刘钦带着云逸走到练武场,对云逸介绍:“这是我长子刘演,这是次子刘仲,这是小儿子刘秀。这是刘稷,这是刘嘉,这二人都是我收养的族中孩子。”
介绍完后,刘钦又对着五名孩子说:“这是新来的师父云逸,你们五个还不拜见师父?”
兄弟四人都看着刘演,刘演不动,四人也都没动。
云逸看着刘演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也不说话,对一旁的刘稷说:“取两根齐眉棍来。”
刘稷将两根齐眉棍递给云逸,云逸将其中一根扔给刘演说:“过两招。”
刘演心中暗喜,好好好,正合我意,我还没想好找什么说辞跟你打,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刘演接过棍子也不答话,猛地上前两步用出举火朝天之式对着云逸头顶砸去。哪知云逸并不躲闪,也不格挡,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完喽,出大事了。刘演心中大叫不好,原以为此人有些本事,至少能跟自己打上几招,但看这样子明显是已经吓傻了,这一棍子要是砸下去,不死也得闹个鲜血直流。
刘演只是顽劣了些,但是本性却十分善良,就在棍子离云逸头还有一尺多的时候,他猛地向上收力。可此时他整个人跳在空中,这一棍又势大力沉,哪里还能收的住?刘演将眼睛闭上,不忍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可是想象中的重击感并未出现,刘演睁开双眼,前一瞬间还在眼前的云逸突然消失不见,随后便感觉一根棍子从侧面猛地推了他的双腿。他整个人跳在空中,双腿没根根本用不上劲,整个身体就这样被棍子推的横在了空中。随后他又感觉棍子来到了他的手边,将他的手高高挑起。就这样,刘演双手再次高高举起,又做了一个举火朝天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