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宏、朱佑、臧宫三人听到此处,长出一口气。
刘秀说:“陛下已恩准我为大哥和稷哥料理后事,但是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在宛城办了,人多眼杂,万一再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被人抓了把柄可不好。如今我不能出宛城,这事还得劳烦舅舅将二位哥哥的尸首带回舂陵安葬,即便是舂陵,也不好阵势闹得太大,就薄葬在父亲母亲旁边吧。”
樊宏叹了口气说:“终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常常做梦,梦到这一刻,只是没料到两个孩子没死在沙场之上,竟然死在这群奸佞手中。”
刘秀说:“舅舅,以后这些话只能在心中想,万万不能说出去,隔墙有耳,难免带来杀身之祸。”
樊宏问刘秀:“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刘秀回答说:“血海深仇,刘秀铭记于心。”
樊宏点了点头说:“好孩子,既然如此,舅舅也不多说什么了。”
刘秀又对朱佑、臧宫说:“二位哥哥,你两个也不能在我这里了,以免遭人猜忌,你二人可进宫面圣,申请去刘嘉那里效命。此时耽搁不得,去的慢了就会被人做文章的。”
朱佑说:“好,那我俩现在就去。”
朱佑说完,二人转身离去。
刘秀将舅舅樊宏、嫂嫂潘氏、侄子和刘演、刘稷的灵柩送走后,回宫向更始帝刘玄复命。
刘玄问刘秀:“伯升和子丰的后事准备如何操办?”
刘秀回答说:“此二人皆是朝廷的罪人,臣以为不适合葬在都城周边,让家人把二人的灵柩送回舂陵老家安葬了。”
刘玄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挺好的,将二人在舂陵安葬,也算落叶归根了。文叔,其实朕杀伯升和子丰也是迫不得已,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我实在是不忍杀之,可是你也知道,朕有时候不得不听他们的话,还望你不要记恨朕。”
刘秀不知刘玄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想培养自己成为他的亲信,于是只得回答:“刘演此人,心高气傲,一直觉得自己才应该做皇帝,早就有不臣之心了。臣多次劝他要识时务,可他偏不听,死了也好,不然臣总担惊受怕什么时候被他拖累。”
刘玄说:“文叔,你能这样想,朕很欣慰。伯升的老宅子你就不要住了,朕给你置办了一套新宅子,里面家具、仆人一应俱全,你可由黄门官领着去新宅子住下,找个合适的机会,朕再给你找个差事干干。”
刘秀跪地谢恩。
从皇宫中出来,刘秀由黄门官领着到了新宅子。朱红色的大门,黑色的门头上用金黄色的大字写着“刘府”二字。
刘秀高兴的对黄门官说:“呦,陛下赐给臣的新宅子可真气派!”
黄门官说:“陛下对将军可是器重的很啊,这宅子原先是宛城郡守的宅子,朝中好多人曾求陛下将这宅子赐给他们,陛下都没有同意。”
刘秀一边推开门,一边说:“很好很好,还麻烦您回去禀告陛下,臣满意的很,多谢陛下恩典。”
刘秀进了门,摸摸假山,看看池子里的鱼,表现的极为开心。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对刘秀说:“老爷,我是陛下给您安排的管家,我叫宋涛。”
刘秀看着宋涛高兴的说:“诶,我在哪见过你啊,你是,你是陛下在舂陵时家中的长工吧?”
宋涛说:“老爷好记性,在舂陵时我经常和老爷见面,只是那时老爷还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