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好日子要来了,朝廷任命我为济阳县长,父亲做官了。”
刘仲拉着刘钦的手高兴的说:“太好了,太好了,父亲要当官了。”
刘演比刘仲大几岁,也稳重得多,虽然心里也是高兴得紧,却表现得十分成熟。他问刘钦:“父亲,济阳在什么地方?”
刘钦回答说:“济阳在北边的陈留郡,距离我们这里一千多里,走咱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母亲,让她也高兴高兴。”
刘钦的夫人叫做樊娴都,自幼便性格温顺,知书达理,现已怀胎九月。她此时正在房中摆弄着盆栽,看到刘钦带着一群孩子兴冲冲的闯进房间,不由得嗔怪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和孩子们一样冒冒失失。”
刘钦嬉笑着走到樊娴都身后,轻轻的捏揉着她的肩膀说:“县长夫人说得对。”
县长夫人?樊娴都自是聪慧,一下子就听出了刘钦话中的意思,连忙转过身对刘钦说:“可是朝廷的任命诏书下来了?”
刘钦点了点头说:“下来了,济阳县。”
樊娴都心中如释重负,也顾不得孩子们看着,趴在刘钦肩头呜呜的哭了出来,像是要将这十多年的心酸,委屈全都释放出来。
樊家是南阳豪族,当时她顶着全家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已是寒门的刘钦,虽然父亲并未说什么,但是兄弟姐妹和其他亲戚都有些看不起这落魄的小子。这些年她不知听了多少闲言碎语,这一刻她终于可以抬起头做人,告诉所有曾经在背后诟病过她的人,她的夫君并不是个一事无成的读书人,而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哭了一会儿后,她轻轻的推开刘钦,抹了下未干的眼泪,笑着说:“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刘钦心疼的拉着樊娴都的手说:“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就别麻烦了,还是让婉儿去吧。”
樊娴都在刘钦的手上拍了拍说:“今天日子特殊,得由我来亲自做,夫君放心,我的身子我有数。”
约莫过去一个时辰,桌子上摆满了可口的饭菜,相较过年时的丰盛也所差无几。刘钦命刘稷从地窖中取出一坛陈了七八年的老酒,笑容洋溢在一家七口每个人的脸上。
酒足饭饱后,刘钦对樊娴都说:“皇命在身,限我年前到任,你的预产期也在年底,此行北上千余里,天寒地冻不比在家中安稳,路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麻烦了。不如我先带演儿、仲儿、稷儿、嘉儿先去,你带着黄儿、元儿在家,等一切都安顿好,来年春暖花开之时,我再差人来接你们。”
樊娴都说:“夫君,你我成亲至今十余载还未曾分开过,若是留我一个人在家,出了什么事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再说如果我临产时你若不在身边,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撑的过去。你放心,我的身体我知道的,不到济阳,我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刘钦怜惜的摸了摸樊娴都的头说:“行,咱们一家一起去。”
然后刘钦又对刘演、刘稷说:“稷儿,你明日在马车轮上多绑些草,再准备一些备用。演儿,你现在去请你叔叔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