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夜握紧病历,发现双生子的脚印正在病历上行走,左脚印朝左,右脚印朝右,合起来竟走出“锁魂”二字。他突然想起第54章土地庙日记里的乳名由来,大喊一声“锁儿魂儿”,锁魂铃与青铜铃同时发出强光,直接击碎了户籍科的铁门。
生死簿的虚影从门后飘出,泛黄的纸页上,双生子的姓名栏写着“周子夜·周小纸”,阳寿栏却是空白,备注栏用红笔圈着:“双生子魂魄归黄泉所有,444号配送员周建国以命相抵,有效期至2025年4月26日”——正是当前年份。
“原来爸爸的替死契约,是用自己的阳寿换我们的户籍!”周子夜后颈的印记突然与生死簿共鸣,铃身映出父亲在黄泉总部跪求赵无常的画面,“他把自己的配送员编号刻进我们的胎记,就是为了让黄泉误以为我们是黄泉的人——”
小纸突然将梆子砸向生死簿,木纹里的父亲虚影甩出替死符纸,符纸化作纸船载着病历飞向归魂海。周子夜看见生死簿上的红笔备注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母亲的血字:“锁儿魂儿的阳寿,藏在每只纸船的船底”。
诊所的吊瓶突然变回正常,李医生的白大褂落在地上,底下露出张泛黄的出生证明,双生子的出生日期被改成2013年6月13日——正是户籍记录的日期,而真正的生辰“6月1日”,被母亲用银铃碎片刻在了病历封面的角落。
“哥哥快看!”小纸举着出生证明,纸背用胎血画着中转站的平面图,“爸爸在黄泉户籍科留了条密道,通向存放我们真正生辰的地方——”
手机震动,黄泉外卖簿弹出新订单:“黄泉户籍科·生死簿修正处”,物品栏写着“胎血脚印·双生”,备注栏是父亲的字迹:“用小纸的梆子敲响户籍科的铜钟,钟摆里藏着你们的第一声啼哭”。周子夜望向诊所窗外,老槐树的影子正投出户籍科的轮廓,树干上的双生铃纹路,此刻与病历的护魂咒文完全重合。
暮色中的诊所响起胡辣汤的香气,母亲的虚影出现在门口,银铃脚链的碎响盖过了黄泉的钟摆声。周子夜摸了摸口袋里的病历,胎血密文不再爬行,反而浮现出母亲折的纸船图案,每只船底都写着“锁儿魂儿,生辰快乐”。
电动车的提示音在诊所外响起,这次是阳间的普通订单,却来自已经故去的李长根老伴:“槐树村东头·土地庙,帮我烧张平安符,老长说中转站的纸火车通到阳间了”。周子夜发动车子,小纸抱着梆子坐在车筐里,突然指着病历封面笑出声:“哥哥,病历上的‘妇产科’变成‘平安科’啦!”
后视镜里,诊所的灯光明亮,母亲正在给父亲看新折的纸船,船底用胎血写着双生子的真正生辰。周子夜知道,黄泉的户籍科只是新的起点,生死簿上的空白阳寿栏、中转站未解锁的密道、还有锁魂铃里藏着的母亲完整记忆,都是接下来要面对的谜题。但此刻,小纸哼着母亲的摇篮曲,梆子声混着晚风,这些阳间的声音,比任何黄泉的咒文都更有力量。
槐树村的星空亮起十二颗新星,周子夜望向后颈的银铃印记,它不再是锁,而是母亲用胎血和爱刻下的,独一无二的生辰印记。导航地图上,黄泉户籍科的标记变成了“平安户籍处”,备注写着:“双生引路人的阳寿,藏在每一个回家的纸船里”。电动车碾过青石板,井边的纸船漂成了生辰蛋糕的形状,周子夜知道,无论黄泉如何篡改户籍,家的地址,永远都是槐树村的那口老井,和井边永远为他们亮着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