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厉沣未醒,他们也不可能离开。
“昭昭,走,姐姐带你去休息。”
裴司锦牵起慕昭昭的手。
慕昭昭不太放心的往裴临宴方向看。
“跟姐姐去休息,哥哥一个人没事的。”
裴临宴用手揉揉她后脑勺,温声哄着。
现在一点多了,她平时作息很好,现在半夜被吵醒,软白的小脸倦意明显。
“嗯。”慕昭昭抿抿唇。
好不容易裴临宴难得有和裴厉沣单独相处的时间,其他人也都纷纷顺从的离开了。
若是第二天裴厉沣醒过来,知道裴临宴守了他一夜,一定会很开心的。
一时间病房内就只剩下裴临宴和裴厉沣。
裴临宴看着他没有血色起皮的唇,他站起身,拿起床头柜上放着都水杯和棉签,沾了沾水,给他润着唇。
裴临宴躬着身,低眸看着病床上的人。
头顶冷白的灯光,照亮了他的眼底,眼里的情绪也映得分明,他眼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
夜深人静。
裴临宴守在病床边,时不时躬身给裴厉沣润唇。
裴厉沣这一觉睡得很沉,医生说,生这一场病,亏了精气神。
身后的房门有了浅显的声响,裴临宴侧头。
慕昭昭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她放轻了步子往裴临宴方向走着。
看见她出来,裴临宴有些意外,眼见她往这边走,他给她拿了个椅子。
慕昭昭在他身边坐下。
裴临宴看她,“怎么出来了?这里睡不好?我让人送你回家好不好?”
“没有,不回去,陪你。”
慕昭昭想到他一个人在外面,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裴临宴心口一怔,但唇角弯了弯。
“哥哥,你别担心,裴叔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慕昭昭想到自己刚刚出来看到的画面。
冷白的灯光下,身姿隽挺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脸庞冷冽俊美,米色睡衣笼在他身上,肩背薄直,他微微躬身,手上捏着棉签,动作轻柔地润着苍白的唇瓣。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的不关心裴厉沣这个父亲。
慕昭昭其实听过很多人说,裴临宴和裴厉沣父子关系差到极点的话。
上次偶然和裴厉沣的一次见面,其实能感觉出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不太好。
虽然裴厉沣对裴临宴说话总是很凶,但是慕昭昭觉得,他反倒是有点怕裴临宴的。
他想与裴临宴亲近,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亲近,他只能刺人的话来挑起裴临宴与他斗嘴,哪怕最后他自己被气得半死。
却还是乐此不疲。
因为对裴厉沣来说,他在乎的小儿子与他说话了。
哪怕是与他斗嘴,争吵,被气得半死,裴厉沣也觉得不错。
父亲的爱,似乎总是很含蓄。
对待孩子,总是想亲近又不知道该怎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