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炤年坐在躺椅上,暖暖的日光洒在他身上,勾勒着他清瘦的身形。
慕炤年穿着黑色低领毛衣,搭配舒适的休闲黑裤,肩膀宽阔挺直,窄腰,身形清瘦,简单的穿搭,也遮不住一身风华。
柔软的发丝散在额前,冷白清隽的脸神色清冷,黑密浓长的眼睫扫在眼睑下,唇色浅淡。
或许是累了,慕炤年闭目休息着。
秦深和宴琳芳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肯定也要去拜访一下从小照顾他们的村里人。
下午吃过饭,两人就离开了。
“怎么了?”
闻见熟悉的气息,慕炤年睁开眼,看见不远处的小姑娘,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光影从身后穿透过来,她身形纤细娇小,穿着他准备的红色小裙子,套着白色刺绣外套。
早上宴琳芳给她扎得鱼骨辫,跑跳一上午,已经有些松垮了,几缕调皮的发丝拂在她脸庞。
五官精致得过分,眼眸偏深,仔细看,瞳孔有点泛蓝色。
就像漂亮的琉璃宝石。
让人恨不得好好捧手心呵护着。
唇瓣不点而红,眉眼精致如画。
现在的她,漂亮明艳,娇俏明媚。
慕炤年将她从一个小团子一点一点养到如今亭亭玉立。
慕炤年刚捡到她的时候,她是早产儿,小小一团,脸蛋都憋青紫了。
他那时候刚好路过医院外面,只听见一道微弱得差点听不见的声音。
那时候他也浑浑噩噩的,他不知怎的看了过去,看见垃圾桶中脸已经惨白的她。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将她捡了起来。
她小小的胸口呼吸若有若无,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她甚至还没看过这个世界一眼。
她在努力挣扎着想要活下来。
哪怕那时候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慕炤年带着她找了一处地方,他拿出了自己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
从小他父亲亲手给他打的银针。
慕炤年是匆匆逃出来的,身上的东西早在逃跑的时候丢没了。
那时候他的身体情况其实也已经到极限了,但他还是选择了救她。
听到她发出细小哭声的时候,慕炤年空洞无光的眼睛才慢慢有神彩。
她被人丢弃了,他父母也没有了。
在他世界崩塌的那天,他的世界再次闯入了一束光,支撑着他荒芜废墟的世界重新构建起一个新世界。
从那以后,慕炤年的世界,除了复仇,就是想养好她。
……
他参与了她成长的每一步。
他的脑中,不由想起了上午秦深的问题。
他对糖糖,到底是什么感情……
能是什么感情……
他又不是什么禽兽。
慕炤年抬手遮了遮眼,他觉得,梦里的阳光有些刺眼。
“师父……你不舒服吗?”
慕昭昭看见他的动作,她快步在他身边蹲下,眼里难掩担心。
听见她的声音,慕炤年神色恍惚,他神思慢慢收拢。
不是梦。
这些日子,慕炤年的身体时常乏沉,有些时候睡着梦里的梦境很杂乱无章。
甚至常常能回忆起他和慕昭昭小时候的回忆。
所以当梦里看见小姑娘,慕炤年才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糖糖……怎么了?”
慕炤年撑起身子坐起来,他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你的味觉……是不是开始减退了?”
慕昭昭在他身边坐下,她望向慕炤年。
她其实早该察觉到的,慕炤年的身体出了问题,消瘦都是正常,但是严重的,五感也会跟着变化。
慕炤年不是生病,他是中毒,还是难解之毒,待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深入骨髓了。
对他身体的伤害不可谓不小。
慕炤年唇角僵了僵,但也知道,她会医,并没有再隐瞒,“我们糖糖这么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