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一愣。
皇上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得不遵。
她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拿就拿,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皇上的旨意,把你拖出去喂狗都嫌恶心。”
江知晚拿到笔墨后,一整天就再也没出过房间。
她伏在案上一字一句写的认真。
这篇《地藏经》她早已了熟于心,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也得心应手,渐渐忘了时辰。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了太监通传的声音。
“陛下命江姑娘前去侍疾。”
江知晚这才从笔墨间抬起头来,原来已是入夜时分。
她站在原地,沉默的敛着眸。
裴祁渊这个时候叫自己,哪里是什么侍疾,无非是侍寝而已。
宫女见她半晌不动,焦躁的走过来拉扯她,“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沐浴?当自己是什么正头娘娘吗,要别人来请?”
江知晚蹙起眉,“我自己会走。”
一番沐浴后,宫女给她递来一件衣衫,料子薄如蝉翼,贴在身上甚为清凉。
江知晚只淡淡的看了看便穿在身上。
到乾坤殿时,裴祁渊还在批奏折,听到太监通传才抬起头来。
在看到她装束的一刻,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凌厉的目光如寒光般落在她身上。
“你怎么穿成这样来见朕?!”
江知晚心里一顿。
她为什么穿成这样,他不知道吗?
裴祁渊微微眯起眼睛,“这么多年未见,没想到,江家嫡女在外三年,风流本事见长啊,你如此装束,是希望朕怎么对你呢?”
江知晚心头猛地一痛,却强自接下了这份羞辱。
平静的道:“皇上乃一国之君,想做什么,罪妇都听凭处置。”
裴祁渊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她如此豪放,难不成是跟霍肆养成的习惯?
嫁他三年,她是不是也这么伺候他的!
想到此,裴祁渊只觉得心头的火焰瞬间涤荡开来。
他眼神阴鸷到极处,似是要把她就地正法,却沉默了半晌忽然狰狞的笑了笑。
“江知晚,你为了霍肆还真是什么都敢干,消息也够快。”
江知晚一怔,不明所以的问:“他怎么了?”
裴祁渊走到她面前,粗暴的抬起她的下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霍肆八百里加急追上你们江家进京的马车,在你亲眷面前,要以你夫君的名义替你尽孝!”
他目光放肆的打量起她的装扮。
“你今日传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取悦朕,好让朕放过霍肆吗?”
他忍不住咬牙道:“你们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江知晚惊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什么?!”
裴祁渊冷笑一声,“江知晚,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不知道吗?”
江知晚慌乱的解释:“我、我真的不知……”
裴祁渊直接打断她的话,眉宇间尽是讥讽。
“难为霍肆跑死了多少匹马才到了江家人面前,为表诚意,还再马车前跪了好几个时辰,你听了是不是很心疼?”
他豁然一笑,转身走到龙床上,分开腿坐下,满眼戏谑。
“不如朕给你个机会,只要今晚你伺候的朕满意了,朕就放过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