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长大了,就连脑子不会转弯的人都会泼脏水了,打起诳语来连眼睛都不眨。
裴祁渊漠然的看着李心婉的发顶,忽然道:“春喜死了,你知不知道?”
李心婉一愣,“春喜?什么春喜,臣妾不知道啊。”
裴祁渊冷笑道:“你倒是会撇清自己,现下两眼一闭只说不知道就行了,是吗?”
李心婉一脸茫然的瞪大眼睛,只觉得脑袋发蒙,“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春喜,皇上明鉴啊!”
裴祁渊嗤之以鼻,走到椅子边坐下。
到现在,他也不急了,左右李心婉在自己手心里,想跑也跑不掉。
“好,春喜你不知道,那你养的狗伤了人,这宗怎么说?不会一句不知道就搪塞朕吧?”
李心婉吓得浑身发抖,往前膝行了几步哭诉道:“皇上,臣妾那狗是丢了一上午,但它性子温顺可人,从不会凭白伤人的。
平日里,就算被打两下都吓得躲进桌子下去,哪里有胆子咬江淑女呢?”
“这一点皇上可以问宫中的人,他们都能作证的,而且……”
她仔细看了江知晚一眼,低声嘀咕,“江淑女不是没受伤吗?”
“放肆!”
裴祁渊爆喝着一拍桌子,“没伤着,你就没错了是不是?要是哪天它冲撞了朕,是不是一句没伤着就能抹过去了?”
“皇宫禁院畜生都可以随便伤人了,你身为才人,却连自己养的狗都约束不好,还妄图狡辩,李明丘就是这么教你的?”
李心婉身子一震,喃喃的说:“是臣妾不会约束下人,是臣妾的过失,但,此事确实跟臣妾无关啊!”
她平时嚣张跋扈是因为仗着家里撑腰,可如今面对皇上的疾风骤雨早就吓破了胆。
除了说一句不知道,竟半点不会为自己开脱。
江知晚在旁看着,心里忍不住冷笑。
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骄纵大小姐罢了,让她想出唆使狗伤人的事,怕是比让她自己出来咬人都难。
这背后必有隐秘。
只是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总要查一查才能定论。
裴祁渊冷厉的望着她,“你倒是会避重就轻。”
他指着院子道:“你看看院中的那两滩血,是你一句与你无关,就能糊弄过去的吗?”
“你养的狗偏偏就发狂了,偏偏就冲到了偏殿险些伤了江淑女酿成大祸,而你就能安之若素的在宫里等着,连问都不问。
朕要是不处置你,这后宫往后是不是要由着畜生横行?!”
裴祁渊每说一句,李心婉便心凉一寸。
今日这事无论如何她是逃脱不了干系了,但她不服。
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就断定是她唆使的?
李心婉猛地抬头看向江知晚,“是不是你把狗留下,故意惹它发狂,好从中陷害我?!江知晚,你好狠毒的心肠,在闺中的时候,我就被你算计,没想到现在你还不肯收手!”
两人结怨已深,为着太子妃之位早就互生芥蒂,不可能调和。
要不是看重李明丘帝师的身份,稳住前朝,江知晚根本就不会让李心婉进宫。
原以为自己退让下去,李心婉会学聪明些,没想到心思竟用在学泼脏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