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霍肆就算是死,也不能再让你陷入这深宫血海里!”
江知晚闭上眼,隐忍颤抖。
心中只有一句话。
呆子,快走啊,裴祁渊真的会杀了你的。
嘴上却道:“我与陛下本就有婚约,当日之事虽有原因,可死罪难逃,用我一人之命能换江家百余口人,我心满意足。”
她目光落在他身上。
“霍大哥,别让我为难。”
霍肆红着眼,死死盯住她,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那到时……我替你收尸。”
出了京郊,江知晚去拜见了霍肆父亲。
芜香村还是那么娴静美好,微风拂过麦田,是自由的气息。
曾经三年恍若是场梦,现在梦醒了,江知晚需要还债了。
她叮嘱霍老爷子:
“阿爹,儿媳不孝,不能给你敬终了,但这些银子你拿着,以后再让霍大哥续弦。霍大哥脾性忠烈,别让他做傻事……”
瘸腿的霍老爷子长叹口气:“好。”
三年前霍肆救下坠崖奄奄一息的江知晚,他就知道这姑娘不该是村里人。
他从不肖想江知晚能成为他霍家的儿媳,可是这女娃极好。
面上清清冷冷,但在看见他受伤截了腿后需要照顾,主动说帮忙。
孤身女子长住在霍家对名声不好。
江知晚虽不在意自己的,但也怕霍肆讨不到媳妇。
也就在那时,霍肆提出了成亲的想法。
江知晚本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或许,就是为了报恩吧。
老爷子看得通透,就是不知他那个固执的儿子什么时候明白。
这人啊,总是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打点好家中已经是黄昏。
枯藤老树昏鸦,江知晚要离开,在这时听见阴冷的男声:
“他不情愿?”
江知晚只觉脑门都在突突地跳。
猛地转过身,不知裴祁渊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
他穿着一袭玄紫色长袍,宽松的袖子衣摆处勾勒着一朵朵白色腾云,更这位新帝添了一丝冷峻。
没了黄袍加身的气势,现在看,倒像回到了那时温润如玉的太子身上。
不过江知晚不会再信他了。
只觉得讽刺。
这些年,她变了,他自然也变了。
江知晚倒是不惊讶裴祁渊会出宫,攥紧和离书,冷淡道。
“和离书在此,我与霍肆再无任何瓜葛。”
裴祁渊恼怒极了江知晚的态度,但沉默许久,终究一言不发。
眼眸染上嫉妒的猩红,紧接着,江知晚双脚离地,被带上马车。
失去重心,她只能紧紧抱住眼前男人,这样的体验并不是第一次。
曾经二人恩爱时,常有这样的趣事。
可现在,就算身体贴得再近,也是相看两厌。
江知晚面色发白,冷斥道:”你想让我在芜香村都失去最后的颜面?”
裴祁渊目光冷戾,大掌紧掐她的下颚。
“那又如何,他们就该知道,从头至尾,你都是有夫之妇。”
“从来没什么二嫁,江知晚,你是朕的。”
新帝身上高贵冷冽的龙涎香缓缓袭来,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江知晚肌肤雪白,这样一用力,瞬间就染上了绯红,脖颈的淤青还未完全消失。
裴祁渊的目光落在深处。
手掌用力,便将她的上衣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