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林悦的反问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林悦,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顶撞哀家,就该被罚!”“民女本在家中安稳度日,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平白无故顶撞太后呀。太后召民女进宫,定是有要事。还请太后说出缘由,如果真是民女的过错,民女甘愿接受太后任何处置,任打任罚,绝无二话。”林悦言辞恳切,不慌不忙地说道。
“好,那哀家就让你死个明白!”太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我问你,二皇子被罚,可与你有关?是你到皇上那里告的黑状,诬陷二皇子对你图谋不轨?”“二皇子欲对我图谋不轨,他自己都已承认,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并非民女诬陷。犯了错,自然就要付出被惩罚的代价,这又与民女有何干系呢?”林悦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太后的眼睛,坦然回应。
“还敢嘴硬!若与你没干系,二皇子又怎能被皇上责罚?”太后怒目圆睁,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显得更加深刻。林悦看着这位蛮不讲理的太后,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暗自思忖:“看来,二皇子如今这般品性,还真是太后和丽妃这姑侄俩‘悉心教导’的功劳。”
“哼,既然你不肯承认,那就别怪哀家不客气!”太后猛地一甩衣袖,大声下令,“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打入大牢,没有哀家的旨意,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很快,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冲进殿内,粗暴地架起林悦。林悦大声喊道:“太后,您如此行事,不怕天下人非议吗?如此滥用私刑,罔顾事实,大乾的江山社稷如何能安稳?”然而,太后充耳不闻,只是厌恶地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林悦带走。
凭借林悦灵蝶幻羽功第六层后期的深厚功力,眼前这些人,哪怕再多上数倍,也根本无法强行带走她。可林悦心里另有盘算,她打算借此机会,好好试探一下皇上和皇后对她的真实态度。再者,她也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己身怀武功的秘密,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多一分隐藏,便多一分安全。
于是,林悦佯装不敌,任由侍卫们将自己押入大牢。踏入那狭小的牢房,一股腐臭与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昏暗无光,仅有头顶上方狭小通风口艰难透进来的一丝微光,勉强驱散些许黑暗。地上铺着一层湿漉漉、散发着霉味的稻草,角落里摆放着一只破旧不堪的马桶,阵阵恶臭弥漫在整个牢房,令人几欲作呕。林悦刚一落脚,隔壁牢房便传来隐隐约约的痛苦呻吟声,那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有人正遭受着无尽的折磨。
林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怎么可能让自己遭受这般罪呢?她在心中默默呼唤星耀:“给我盯着点,一旦有人靠近,提前通知我。” 刹那间,她身形一闪,消失在牢房之中,已然进入了自己的神秘空间。
一进入空间,林悦便惬意地舒了口气。她先为自己准备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热水澡,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洗去了一路的疲惫与尘埃。随后,她来到餐桌前,享用了一顿丰盛美味的餐食,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刚刚的牢狱之灾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吃饱喝足后,林悦踱步来到办公室桌旁,原本是打算着手设计服装作坊的建设图。不经意间,她瞥见桌上的电话,鬼使神差地伸手拿了起来,拨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很快,电话那头传来楚逸渊熟悉而又急切的声音:“亲爱的,你还好吗?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啊?都好几天了,你也不说回来看看我,我可想你了。” 话语里满是思念与撒娇,听得林悦心里暖暖的。
林悦轻笑出声,温柔回应道:“我挺好的。我现在在皇城呢,在这里买了个三进的宅子,还购置了一个很大的庄子。眼下正让吴痕去谈一块地的购置事宜,要是能顺利拿下,我就准备建个服装生产作坊。我前两天进宫见过皇上了,把你在封地的所作所为详细禀报给他,皇上对你可是称赞有加,你就放心大胆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干吧。”
“悦悦,你太辛苦了,为夫真是心疼。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得一件一件做,千万别累着自己。”楚逸渊的声音满是关切与心疼。
“没事的,一想到咱们共同描绘的宏伟蓝图,我就浑身充满干劲。对了,你要是有时间,我想麻烦你这位化学专家帮我研究一下香皂、肥皂和护肤品的制作方法。总不能一直从空间里往外投放这些东西,要是能形成产业,那能解决多少人的就业问题呀。”林悦满怀期待地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研制成功了立马告诉你。”楚逸渊毫不犹豫地应下。
“哎,咱们今天通话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断呢?”林悦这才突然察觉到这次通话与以往的不同。
“主人,忘记提示您了,自从您亲自到靖安王府,与您的心上人见面后,电话功能就升级了,不再受通话时间和通话次数的限制了。”星耀的声音适时响起。
林悦听后,不禁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电话说道:“逸渊,现在电话没有通话时间和次数限制了,咱们随时都能联系。”
“悦悦,太好了,这下可方便多了,以后有事就打电话。”楚逸渊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主人,主人,有人过来了。”星耀焦急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的,咱们今天先聊到这儿吧,我这边有人来了。再见。”林悦匆匆与楚逸渊道别,放下电话,身形一闪,又回到了那昏暗的牢房之中。
牢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推开,身形肥硕的牢头迈着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三人满脸横肉,神色凶狠。
牢头一进牢房,便恶狠狠地朝着手下挥了挥手,扯着嗓子喊道:“去,把他给我五花大绑起来,带到刑讯室去!我倒要看看,这不知死活的娘们还能硬气到几时!”
林悦神色平静,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们,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用绑了,我随你们去便是。”两个打手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牢头,眼中带着询问。牢头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林悦的提议。
于是,三个人押着林悦,沿着阴暗潮湿地过道,来到了刑讯室。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林悦抬眼望去,只见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皮鞭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迹,闪着森冷的光;用来夹手指头的拶指刑具,仿佛还回荡着受刑者痛苦的惨叫。而地面上,一摊鲜红的血迹尤为刺眼,显然不久前这里才发生过一场残酷的审讯。
林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厌恶与愤怒,冷冷地开口问道:“你们想对我如何?”
牢头满脸狰狞,往前跨了一步,恶狠狠地说道:“哼,你竟敢对太后不敬,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今天非得让你吃点苦头不可,在这儿,可由不得你放肆!得让你好好知道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林悦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就凭你们,也配给我用刑?”话音刚落,他眼疾手快,猛地一扬手,一把药粉瞬间朝着三人撒去。三人躲避不及,吸入药粉后,身体晃了晃,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林悦见状,迅速闪身进入自己的秘密空间。一进去,他先是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嘶啦嘶啦”几下,将身上的衣物划成一道道破口。紧接着,他散开头发,让发丝凌乱地披在肩头。随后,他又抓来一只鸡,手起刀落,鸡血喷涌而出。他迅速用双手蘸着鸡血,涂抹在脸上和身上,又拿起炭笔,在肌肤上细致地画出一道道逼真的鞭痕。画完之后,他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看着镜中那副凄惨无比的模样,满意地笑了笑。
做完这一切,林悦出了空间,快步回到牢房,顺势躺在地上,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
不知过了多久,迷幻药的药效渐渐消散。牢头率先悠悠转醒,他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只觉脑袋里一团糨糊,眼神中满是茫然。那两个打手也陆续醒来,三人面面相觑,眼中尽是疑惑之色,好似大梦初醒,对之前发生的事茫无头绪。
牢头皱着眉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喃喃自语道:“怪了,我们刚才是要做什么来着?”
其中一个打手拍了下脑袋,连忙说道:“头儿,咱们是要审问那个叫林悦的女犯人啊!”
牢头瞬间清醒过来,脸色骤变:“对呀!人呢?该不会是逃跑了吧?快,赶紧去牢房看看!”
三人慌慌张张地朝着牢房奔去,一路脚步急促,带起一阵风声。到了牢房,他们猛地推开牢门,只见林悦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那模样凄惨至极。
就在这时,林悦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一般:“你们好狠啊……把我打成这样……等我见到皇上,定要你们好看……”话还没说完,她便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缓缓垂下了头。
牢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两个打手,得意地说道:“这下好了,咱们可算是能跟太后娘娘交差了。”
两个打手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的横肉随着笑容抖动。三人又看了看地上的林悦,随后“咣当”一声关上牢门,大笑着转身,迈着嚣张的步伐扬长而去。
牢头带着两个打手离去后不久,林悦刚想闪身进入空间,就听见星耀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主人,主人,皇上到太后的慈宁宫去了!太后正指责皇上呢,说皇上听信您的话,对二皇子的惩罚太重。太后觉得,二皇子贵为皇子,不过是要了一个县主的清白,那是县主的荣幸,根本不至于受到如此严惩 。”
林悦心中一紧,继续听星耀说道:“皇上可生气了,说身为皇子却如此德行,根本不配当皇子,更不配做未来的太子。还说若不用雷霆手段纠正,二皇子就枉为皇家子弟。”
待星耀播报完,林悦心中有了盘算,重新躺回地上,继续装出奄奄一息的模样。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皇上捂着鼻子,在魏公公、王公公以及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快步走进牢房。魏公公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打开牢门。
皇上几步跨到林悦身边,满脸焦急,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丫头,可醒醒!你受苦了,朕来晚了!今日朕正与大臣议事,王公公把消息告知魏公公,可议事期间不许打扰,魏公公没能及时转告朕。等朕得知,匆匆赶去太后那儿,你却已被打入大牢,朕又赶忙过来了。”
林悦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含泪,有气无力地说:“皇上,您终于来了……民女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皇上心疼地看着她:“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朕定会为你做主。”
林悦微微摇头,轻声试探道:“皇上,民女一介草民,不值得皇上如此维护,二皇子乃皇室血脉,民女怕……”
皇上眉头紧皱,语气坚定:“朕的江山,要的是德才兼备之人来继承,皇子犯错与庶民同罪。朕既为天子,自当公正严明,断不会偏袒。你放心,朕定会还你公道。”
林悦静静地凝视着皇上,将他的神色、语气细细揣摩,心中已然明了皇上的真实态度。刹那间,欣慰之感涌上心头,她暗自思忖,自己与大皇子联手辅佐这位君王,当真是值得,皇上果真是位明君,实乃天下之幸。
林悦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微微欠身,轻声说道:“皇上,二皇子虽犯下大错,可他毕竟是您的血脉,年纪尚轻,尚有挽救的余地,定能将他引上正道。皇上对他加以责罚是理所当然,可父子亲情也不能就此断绝。民女心中有个想法,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目光温和地看着林悦,和声说道:“恕你无罪,有话但说无妨。”
林悦深吸一口气,有条不紊地说道:“二皇子青春正好,往后的路还漫长。他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您断不能轻易放弃他。所以民女斗胆建议,皇上不妨为二皇子寻觅一位明事理、为人正直且极为可靠之人。将二皇子安排到其手下,加以教导。依民女愚见,最好能把二皇子送入军中历练,让他远离太后、丽妃和叶太尉等人。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贤良之人的身边,或许能慢慢将二皇子引导至正途。”
皇上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说道:“你所言甚是有理,朕会慎重考虑。你的这份心思,朕记下了。”
皇上听完林悦的一番话,心中满是赞赏,转头对身旁的魏公公郑重吩咐道:“魏公公,即刻将林县主带出这牢房。再速速宣太医院苏院首,让他们全力以赴为县主诊断治疗,不得有丝毫懈怠。”
魏公公连忙应下:“嗻,奴才定当办好此事。”
皇上接着说道:“林县主被二皇子侵犯,却以德报怨,不仅不追究,还为二皇子说情,为其筹谋未来,如此宽宏大量,实属难得。朕决定赏赐林县主黄金千两,绫罗绸缎百匹,让她添置些喜欢的物件。再将宫中珍藏的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等名贵药材挑几株,一并送到县主府上,好让县主安心调养身体,早日康复。”
魏公公恭敬地回应:“嗻,奴才这就去办。”随后,林悦和皇上一众人一起离开了牢房。
林悦回到县主府不久,魏公公便带着太医院院首苏鹤年苏老太医,以及皇上赏赐之物匆匆赶来。下人匆忙通报,虚弱的林悦在下人搀扶下,勉强起身相迎。
魏公公见状,赶忙说道:“县主不必多礼,快躺下歇息。”说罢,便示意苏太医为林悦把脉。林悦微微抬眸,给苏太医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苏老太医,我刚用过药,我本就懂医术,知晓如何自保,如今已无大碍。还请老太医与魏公公转告皇上,不必为我挂念。”
苏太医心领神会,稍作把脉后,眉头微蹙,对魏公公说道:“县主脉搏虚弱,显然是惊吓过度,还需好好调养,再服几副安神的药才行。”说罢,装模作样地写下药方,递给林悦。
一番交代后,魏公公与苏老太医见林悦“需要休息”,便不再打扰,告辞离去。待二人背影消失在府门,林悦长舒一口气,这场惊险的风波,暂时算是有了个喘息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