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连忙放下手中托盘,跪下连连磕头。
宋悦心拿起碗,靠近鼻子轻轻闻了一下,“你说你没读过书,我也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加白矾清水里血液不会相融呢?”
“里面根本就没有白矾,里面是...”惊觉说错话的冬梅立即止住话语,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你放肆!你在水里加了什么?”宋于飞大步向前,紧紧扼住冬梅喉咙,目眦欲裂,一个小小的丫鬟,她怎么敢?
“咳!咳!世子,世子放手,说,说不出话来了!”冬梅双手无力的拍打宋于飞,但在一个刚经历过诓骗身世的人面前来说,挣扎犹如蚍蜉撼树。
“里面不是白矾,白矾是让不是亲人的人,血液相融。明矾,才是让近亲人的血液,不相融。”
宋悦心虽从小在渔村长大,但看到同龄的孩子学习时,自己也想去学堂,苦于没有束修,每次都是躲在外面偷听,有一次被夫子发现了,夫子竟然欣赏她对知识的渴望,应允她到自己的藏书阁看书学习,因此她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飞儿!放手。”冯雪柔冷声吩咐道。
“娘!她企图谋害你!”
“她又不知道,我会滴血进去。”说罢眼神轻飘飘瞥向宋佳瑶,后者心虚的低下头。
“你是说,她有意离间的,是我和她...”宋于飞看了一眼宋悦心,又飞速的将眼神移开,心中疑窦更甚,难不成她真的是...手中不自觉松开了力道。
“还不快说,你在碗里加了什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咳咳!咳咳咳!奴婢,奴婢没什么好说的!”冬梅捂着脖子哽咽道。
佳瑶小姐保证过,事成会给她更大的好处,事败了,她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大不了拿着之前攒下的银两回乡,正好还能与自己的情郎二牛相伴到老...冬梅这样想着。
宋明轩叫来管家,“阿福,她拖下去,严刑拷打,我要知道,她存的什么心思!”
“是。”管家阿福挥手,俩个护卫一拥而上,把瘫软在地的冬梅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临走前宋梦月左手悄悄做了个刀斩的手势,阿福眼神闪躲。
老夫人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阿喜,你去准备一碗清水来。”
“是。”喜嬷嬷动作迅速的重新端来一碗水,宋悦心二话不说,解开刚刚母亲包扎好的手掌,用力一挤,鲜血滴落在碗中。
冯雪柔此刻也不愿意叫宋于飞,这个令她一再失望的儿子滴血了,拿起匕首,往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添一道划痕,鲜血自指尖滴落,在碗中清水里,与先前滴落的鲜血交融,共舞...
此时满堂寂静无声,宋明轩眼里是欣慰,冯雪柔眼里是受伤,她只是想弥补这么多年对女儿的亏欠,为什么一而再的阻止她...
宋于飞脸上慢慢爬上羞红,为自己对亲生妹妹的恶意揣度,以及刁难感到羞愧。
而宋悦心眼里尽是对母亲的心疼,原来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永远有她的母亲站在她身前,保护她,爱她,给予她温暖...
宋佳瑶见计划失败,正想悄悄的溜走。没想到有人正好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