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大多选用了强烈的色彩和抽象的线条,绘成扭曲模糊的人物或景观、有些则是纯粹的色彩流动和色块拼贴。
白悠悠被一幅画深深吸引。
那幅画远看时,像被烈焰般的色彩覆盖了整张画布;待凑近看,会发现画家巧妙地运用了强烈的光影对比——最亮和最暗的色彩发生碰撞;而扭曲的线条则表现出了画面的动感。
从这幅画里,白悠悠看到了一股炙热的甚至是暴烈的情感。
画家本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个彻底自由的灵魂。
这是白悠悠对Sillage的评价。
“你从这幅画里看出了什么?”一个清亮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打断了白悠悠的沉思。
白悠悠循声望去,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
英气的剑眉搭配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玫瑰色的薄唇。
明明是清冷的长相,他的微笑却让白悠悠感到温暖。
“你好像很喜欢这幅画。”男人见白悠悠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搭讪太唐突,指了指画,“你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嗯,很喜欢。”白悠悠露出微笑,目光重新回到画布上,“可惜它的名字有些悲观。”她看向画作旁的铭牌,La dernière danse(最后之舞)
男人挑了挑眉,显然对白悠悠的观点感兴趣。
“这幅画有这么强的生命力和热烈的情感,”白悠悠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它不该是终结,它应该是苦难的终点,是生命的升华。”
吴世轩凝视着这个让他第三次偶遇的女人,他想除了命运的安排,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当听到她对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作出这样的见解时,他已经被她深深吸引。
吴世轩弯起嘴角,手指抚上自己的嘴唇:“这幅画的作者如果听到你的评价,一定会很高兴。”
白悠悠收回目光,有些失落:“可惜Sillage是个神秘的人,连自己的画展都不亲自到场,看来我是无缘结识她了。”
画展接近尾声,参观的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白悠悠做着最后的巡场。
走到那幅《La dernière danse》(最后之舞)前时,她注意到相框旁已经贴上了红点。
“这幅画被买走了?”白悠悠有些不舍。
“待会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林瑾瑜对她眨了眨眼,显然有话要和她说。
一个小时前,当吴世轩出现在自己面前,说要把那幅画送给白悠悠的时候,林瑾瑜愣住了。
“吴先生,虽然这是您的画,但是您和画廊签了销售委托合同……”由画廊经手的每一幅画都牵涉到画家和画廊之间的销售分成,言下之意,即便他是画作的主人也不能随意将展览上的画送人。
“那我就买下来,送给她。”吴世轩爽快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林瑾瑜的面前。
作者本人在自己的画展,把自己的作品买下来送人,这年头真是什么稀罕事都有。
“这幅画送我?!”白悠悠看着已经被打包好的油画,眼睛都瞪大了。
“吓到了吧?”林瑾瑜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当她拿着那张印着罗马士兵头像的黑色小卡,往poS机刷下去的时候,才敢相信吴世轩是认真的。
“只能说艺术家多少有点疯。”林瑾瑜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