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乃是左冷禅倾尽全力所发,其中灌注了他数十年修炼所得的十成功力。
掌风呼啸而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成冰,寒意逼人。
东方白听到左冷禅喊出“寒冰神掌”四个字后,心中不禁冷笑一声。
哼,寒冰神掌?难道能比得上玄冥神掌不成?
不过,尽管心中对左冷禅的武功有些不屑,
但他深知对方毕竟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绝不可掉以轻心。
于是,他同样毫不保留地施展出自己的十成功力,
左脚向后一撤,稳住身形,然后左臂肌肉紧绷,运足真气,伸出左掌,正面迎向左冷禅那来势汹汹的寒冰神掌。
两掌相对,犹如两颗流星在空中轰然碰撞!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开来,掀起漫天尘土飞扬。
附近的树木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枝叶乱颤,摇摇欲坠;
地面上更是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仿佛大地都被撕裂开来一般。
左冷禅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汹涌而至,
他的身形如遭重击,噔噔噔地急速向后退去。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扬起一片尘土。
最终,他的后背猛地撞上一棵胳臂般粗细的大树,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棵树应声而断,轰然倒地。
左冷禅一个踉跄,勉强稳住身形,却忍不住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再看他的衣衫,早已破碎得不成样子,布条随风飘舞,显得狼狈至极。
待他艰难地抬起头来,目光所及之处,那个名叫东方白的人竟然纹丝未动,
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交锋对他毫无影响。
左冷禅心中不禁骇然,要知道,想当年他与任我行对掌时,
虽说也是惊险万分,但也未曾如此狼狈过。
此时此刻,左冷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五岳盟主、嵩山派掌门人的颜面,保命要紧!
只见他转身拔腿便朝着林外狂奔而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然而,就在他以为可以逃脱之时,后方传来一阵戏谑的呼喊声:
“左盟主,这好好的怎么说跑就跑了呢?
您这点小伤可远远不够啊,方证大师他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哟!”
说话之人正是紧追不舍的东方白。他一边追赶着左冷禅,一边暗自懊悔不已:
哎呀呀,我这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这下可好,到哪儿去找像左冷禅这般厉害的陪练!
东方白一边追着,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
“左盟主,您别跑啦!那辟邪剑谱我真的不看了,
我就是想跟您切磋一下,顺便给您身上添点彩头嘛......”
听到这话,左冷禅气得咬牙切齿,心想这家伙简直欺人太甚!
但无奈此刻自己身负内伤,根本无力反击,只能拼命逃窜。
为之奈何,功夫不如人,还能怎么样?只能把僻邪剑谱学好,然后杀上黑木崖,找回今天丢失的面子。
不一会,二人冲出了林子,远远的看到一队人在找着什么。
再近点之后,只听左冷禅大喊道:“各位掌门,请助我一臂之力,僻邪剑谱被这贼子抢走了。”
“呃……”
东方白急忙停转身形,好一个左冷禅,到最后,自己竟然被他利用了。
但,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朝朝远处的宁女侠望了望,片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看着眼前的左冷禅,
嘴角带血,发髻凌乱,衣衫褴褛,
哪有昔日五岳盟主的风采,众人无不心中吸了一口冷气。
解帮主面带疑惑地看着左冷禅,缓缓开口问道:
“左盟主,想这普天之下,究竟还有谁能够把您逼迫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呢?”
一旁的余沧海赶忙抢着回答道:
“那还用得着问吗?必然是魔教的东方必败啊!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这般能耐?”
其余人都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左冷禅给出真正的答案。
只见左冷禅一边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髻,一边沉声道:
“并非东方必败,而是他的兄长——东方白。”
听到这个名字,岳不群不禁转头看向身旁的方证大师,拱手施礼后询问道:
“方证大师,您向来见多识广、阅历深厚,
不知是否曾经听说过这东方必败竟然还有一个哥哥之事?”
方证大师轻轻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叹息一声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也是从未在外听闻过此事。”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猛地将目光投向了左冷禅,并急切地追问道:
“左盟主,方才听您所言,莫非《辟邪剑谱》已经落入了东方白之手?”
左冷禅满脸懊悔之色,狠狠地咬了咬牙说道:
“不错,我一路紧追不舍,从林家老宅一直追到了这片密林之中。
本以为凭借自身武艺定能将妖人拦下,怎奈与他一番激斗之后才发现,我的武功远不如他精湛高深。
最终在交手之时,被他全力一掌击中,不仅身上衣物尽数被震碎,
就连藏于怀中的辟邪剑谱也因此滑落而出。
丢失僻邪剑谱,此乃重罪一桩,实在是不可饶恕啊!
我甘愿自行前往封禅台受罚,从此一年内足不出嵩山半步。”
众位掌门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心底存在诸多怀疑,但东方白追左冷禅是事实。
“阿弥陀佛,天意,非人力可逆转。
此事非左盟主之过,左盟主这又是何必呢?”
“方证大师慈悲为怀,身为五岳盟主,己身不正,如何服人?既然错事是我做下的,那我甘愿受罚。”
“阿弥陀佛……”
“左盟主,这又何必……”
在一声声的惋惜中,众人回了福州城。
东方白返回林中,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脱下了黑衣黑罩。
只见他,长方脸蛋,剑眉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