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站在屋檐下,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心中不禁暗暗感叹:“鱼仔哥果然手段老辣,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一件本来棘手的事儿摆平了,真是让人佩服。”
他望着鱼仔那云淡风轻的背影,越发觉得这个人值得学习,便在心底默默立下决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向他讨教些经验。”
正想着,院门外忽然传来几声交谈,夹杂着皮鞋踏地的沉稳脚步声。林宇循声望去,只见镇长杨毅正带着几名乡干部推门而入。
他夹着一个黑色皮包,鼓鼓囊囊的,包角已经磨得发亮,看来今天战况不错。
杨毅目光一转,扫到正在打电话的一位少妇,微微皱了皱眉,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向客厅。
鱼仔笑着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哟,杨镇长,您亲自来啦?这点小事我一个人足够应付,哪敢劳您大驾。”
杨毅微微一笑,语气带着轻松:“怎么,我还没开口呢,就觉得我碍事啦?”
鱼仔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您快请进屋,里面坐。”
杨毅点了点头,走进客厅,目光扫视一圈,稳稳地坐在了主位。他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让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严肃了几分。
不一会儿,刚才打电话的少妇走回来,神色略显匆忙,向鱼仔低声说道:“钱已经联系好了,一会儿就送来。”
说完,她转身进了卧室,去照看屋里那个哭个不停的孩子。
果不其然,没多久,屋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紧接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年约六旬的老汉走进院子。
他双手粗糙,布满老茧,拎着一灰色的布口袋,见到杨毅后便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领导,您看要多少钱,我都准备好了。”
杨毅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老哥,这话得说清楚。不是我要钱,是镇里根据政策规定,来收社会抚养费。”
说着,他从内兜中取出一张红头文件,递了过去:“这是罚款通知书,您自己看看。”
老汉眯着眼,认真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点点头:“嗯,没问题,早准备好了,您点点数吧。”
他把布袋递上前去,杨毅伸手接过,拉开口袋,里面塞满了捆好的钞票。
他将手指在舌头上轻轻一抹,开始数钱,动作娴熟得就像个会计。
数了两遍后,他又递给鱼仔,鱼仔也数了一遍,然后点头:“没错。”
杨毅把钱塞进皮包里,拉上拉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明条,递过去:“拿着这张条子,去派出所给孩子上户口,条子丢了不好补。”
老汉满脸感激,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领导”,把他们送出家门。
一行人继续向下一户范大民家走去。
此时已近中午,村庄的屋顶升起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和饭菜混合的香味。
林宇偷偷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他咽了口唾沫,心中忍不住嘀咕:“不打算吃饭吗?杨镇长真是铁人啊……”
走到范大民家门口,只见大门紧闭,院内一片寂静。
杨毅不动声色地吩咐:“林宇,你去敲门。”
林宇应声上前,轻拍门板:“有人在家吗?麻烦开下门。”他喊了好几声,院内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