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便收拾好行李,郭光召用思南定好方位,回头看看左为雪正在饮马,左为凤正在洗脸,他心中一惊,眼看着左氏姐妹把穆金兰送的两壶水用完,却没喊出来。
又是一口气奔出三十多里,回头看时,江湖四鬼也隐隐约约,又跟上来。
左氏姐妹不约而同笑起来,左为凤道:“挺执着,再有两天,不累死也得困死他们。”
郭光召问道:“怎么,昨晚你们去照顾他们了?”
左为凤笑道:“姐姐我俩过去了两次,他们果然也没敢追,反正搅得他们睡不好觉!”
郭光召一阵开心:“这可能是他们接的最无奈的活儿,千里迢迢的,吃不好,睡不好的!”
“我要是他们,就不干了,佣金我马上给退了!”
左为雪接着道:“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在为生活而拼搏,的确不易,看来他们很重信誉。”
左为凤道:“是呀,做一个人挺难的。”
又走十几里,天气开始燥热起来,他们开始把衣服打包放在马背之上,左为凤道:“二哥,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复元堂的大概情况,何不早些回去,让曹戬早些做准备!”
郭光召道:“五大名门还没有完全搞明白都谁?总堂主的到底在哪里,这个我们也得有个大致信息。现在咱们就去深入腹地,看看到底他们有多少势力。”
左为雪微微一笑:“你还是有点不想亲眼看到这场宦海风波!”
“他呀——还有心事!”
“三妹,不该知道的事,不要问。”
“不,我今天就想知道,他葫芦里还装着什么药,免得让我们糊里糊涂的跟着他乱转!”
“好,那我就告诉你们,免得自己天天瞎想!”自从他们重归于好之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郭光召爽快的说道:“来的时候,曹戬曾神神兮兮的透漏,说皇太子被人挟持,现在下落不明,还说不让我担心等等,我一直觉得奇怪,一是皇宫有御林军锦衣卫把守严密,他们怎么可能做到,二是为什么曹戬要神神兮兮的给我说这件事!我真想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竟有此事?”左为雪惊诧道。
“听曹戬之意,六扇门东厂,西厂都已经派出几批侦缉高手。”
“有点可笑,他们现在挟持太子,有什么用,太子还那么小,无非就是能要挟皇上,但我觉得不可能……”左为凤接着分析。
“后来,我也打探到,他们开始怀疑你父亲所为,后来又否定,现在怀疑复元堂。”
左为雪接道:“如果这是真的,那可是棘手的事。”复又问郭光召道:“曹戬给你说这事的时候,你们身边还有人?”
郭光召一愣:“你咋知道的?那时还真是三个人,一般都是曹戬单独给我说话,但说皇太子一事时,我们身边还真有一个侍卫在,不过他是杨府的人,很得曹戬信任。”
“哦!”左为雪应了一声没在说话。
这是他们进入沙漠的第二天晚上,天阴下来,北风呼啸,夹着阵阵沙尘,漫天盖地,肆无忌惮。气温也急剧下降,他们把所有装备都用上了,剩下的一壶水也剩个壶底。经过两天的沙洲之旅,他们先前的那种兴致早荡然无存,一个个满头灰尘,满脸无奈。
这一晚,他们轮流歇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半夜,郭光召依旧去照顾一下江湖四鬼,见他们老老实实,不会轻易打扰自己,才回来安心练功。
太阳越升越高,远处丘坡之上,江湖四鬼正呆呆向他们看来……
走,今天我们只有看着太阳走了!”说完郭光召带头上了马。
左氏姐妹口干舌燥,这才意识到水的重要性。
他们一路上很少休息,冒着毒辣辣的阳光,走了五六十里,但是还没有看到一点点沙漠的边际,不由焦躁不安起来,羊肉干虽然还有,但却难以下咽!
太阳刚刚落山,大片大片的晚霞铺缀着半个天空。
他们终于精疲力竭,躺在沙滩上,都闭着眼,不再开口。
望着疲惫不堪的左氏姐妹,郭光召心疼不已,想起自己在左府那一段生活,令他回味无穷,想不到他们今日会流落此地,遭此大罪。想到这他轻轻咏道:“昔你我往矣,潇洒又得意,清风依依伴!”
左氏姐妹怎能入眠,听到郭光召的悲切之言,左为雪也轻道:“今你我到斯,粮尽弓箭绝,风沙靡靡来!”
左为凤也接道:“行道逾见迟,载你我饥渴,死处无人知!”
郭光召听到此处,更觉对不起左氏姐妹又道:“飘萍事,死无定,不愿天,怨我当日学识少!”
左为雪眼含热泪:“忠义魂,侠骨胆,愿随君,身死魂伴入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