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目光凝视着远方的天空。
“黄巾之乱……八年后……”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黄巾之乱将是东汉末年的一场巨大浩劫,无数生灵涂炭,政权动荡不安。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他独自一人,面对着微弱的灯光,开始复盘自己前半生所犯的错误。
袁绍独坐于昏黄烛火前,凝视着案前摇曳的暗影,喉间溢出苦涩的叹息:“昔日我坐拥四州铁骑,却刚愎拒听田丰持重之策,无视沮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谏言”,更因刘氏偏爱而埋下兄弟阋墙之患。”
他攥紧竹简的手背青筋暴起,字字泣血:“当年分封诸子各据一州,看似制衡豪强,实则自断根基;官渡鏖战竟未纳许攸奇袭许都之计,反教曹贼焚我乌巢粮仓...”
夜风穿堂而过,卷起散落的战报残页,恍若昔日十万旌旗化作灰烬。他猛然起身推开窗棂,任寒露浸透衣襟:“苍天既予我重铸山河之机,此番必以血泪为鉴——纳谏如流,明辨忠佞,纵使万骨铺路,亦要续写袁氏霸业!”
他回想起自己当初选择在冀州起事的决定,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他反复权衡,究竟这一步棋是否走对了?
袁术早期依附于南阳太守张咨,后来凭借孙坚之力,一举击杀张咨,夺取了南阳。
豫州,作为袁氏的发源地,袁术在此地的门生故吏和宗族势力根深蒂固。袁术巧妙地利用这一优势,在黄琬离去之后,迅速整合了豫州的资源,并通过孙坚控制了豫州郡县。此外,袁术还凭借“四世三公”的名望,吸引了地方豪强如颍川太守董旻等人,形成了强大的政治联盟。
袁术能在豫州起势,得益于黄琬调离后的权力真空、家族资源的集中利用,以及孙坚的军事支持。
如果自己在豫州老家起事,势必会与袁术展开一场激烈的争夺。
然而,袁术在豫州的根基已稳,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撼动其地位。再者,袁术的手段狠辣,自己若是在豫州与其硬碰硬,恐怕难以占到便宜。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袁绍最终决定,还是在冀州起势。这里虽然不是袁氏的老家,但地理位置优越,民富力强。
选择河北作为根据地,既能避开中原混战,又可依托地理优势(黄河天险)和士族支持逐步发展。其目标是效仿刘秀“先定河北,再争天下”。
袁绍独坐在昏暗的室内,眼神迷离,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后妻刘夫人的身影,那个偏爱少子袁尚,而对长子袁谭抱有深深厌恶的女子。
在他的回忆中,刘夫人总是温柔地抱着袁尚,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宠溺,而对待袁谭,却总是冷若冰霜,甚至不惜在袁绍耳边吹起枕边风,让他的心中种下了对长子的偏见。
袁绍深知自己虽好谋无断,但在刘夫人的影响下,他也不禁开始相信,或许少子袁尚的确比长子袁谭更为优秀。
那些日子里,袁绍耳边回荡的都是刘夫人对袁尚的夸赞,说他聪明伶俐,才智过人,而袁谭则被形容为平庸无奇,难以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