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玉佩,不觉得眼熟吗?你的这块可比郡守大人的大多了,将来若是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啊。”
蒋义渠愈发困惑,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县尉严肃地说:“这可是四世三公袁家独有的家纹,非同寻常的玉佩。你今日所得,恐怕预示着你未来的命运,非比寻常啊。”
“此物在手,何愁不见青云梯?”
玉佩坠在蒋义渠腰间那夜,城楼铜壶滴漏声格外刺耳。他解下玉璧正要收进桐木匣,忽见油灯将云雷纹映在墙上,扭曲的篆字竟似张开的蛛网。
“蒋大人!”门外传来戍卒刻意压低的声音,“郡守府送来二十坛秋露白,说是给城门卫驱寒。”
酒坛上的红泥封印还沾着晨露,蒋义渠却盯着押运的紫檀马车——那分明是郡守夫人的仪驾。
三日后的辰时,阳光初升,渡口的槐树下,蒋义渠的身影在斑驳的光影中显得有些孤寂。他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心中翻涌着无数的疑问和不安。
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心思重重。袁家人是如何得知自己母亲的病疾?
他们的势力遍布天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他们的耳目。蒋义渠心中不禁感叹,袁家人的手眼通天,自己这点小事,在他们眼中或许只是一粒尘埃。
他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疑惑从脑海中驱散。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门令,有何德何能,能让袁家的贵人如此看重?蒋义渠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释然。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或者是袁家另有他图。
他抬头望向槐树的枝叶,阳光透过缝隙洒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蒋义渠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不管袁家出于何种目的,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个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出现。
他凝视槐树下下那个挺拔如青松的身影——蒋义渠甲胄上的霜花折射着朝阳,恍若十年前断戟残阳里未及拾起的忠魂。
看到袁绍带领着精兵前来,他的心中一阵激动,急忙上前几步,双手捧起那枚珍贵的玉佩,恭敬地奉上。
“持此物者当得良将”袁绍示意蒋义渠收起玉佩。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既然在此相约,就是打算跟随我了吧?”
蒋义渠闻言,立刻跪地行礼,语气坚定而恭敬:“拜见主公,蒋义渠愿为主公效劳。”
袁绍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小子也不问问我是谁吗?”
蒋义渠抬起头,目光坚定:“敢问主公在袁家是何人?”
袁绍上前一步,扶起蒋义渠,语气中带着一丝豪迈:“我乃袁绍,袁本初。走,随我上船。”
蒋义渠站起身,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主公,请准我回家带上老母同行。”
“好。”
袁绍点头,对身后的两名亲信吩咐道:“你们随义渠同去,去把老夫人接来。记住,要四抬肩舆,铺三层鹅绒褥。”
“另外,把愿意跟随他的兄弟都带上,有多少带多少。”
两名玄甲亲兵立即按剑出列,蒋义渠感激地看了袁绍一眼,心中暖流涌动。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已经与袁绍紧密相连,而袁绍的慷慨与仁义,让他更加坚定了追随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