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疯狂,继续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家族那些老顽固怎么想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把钱追回来!”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这笔钱成为承认他身份的凭证!”
袁术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庶出子,也敢跟我争?别做梦了!”
“不给他一分钱,这家主之位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袁术的话语中充满了霸气与决绝,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已经将家主之位视为囊中之物。他挺直了腰板,环顾四周,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悸,不敢有任何异议。
府外忽起马蹄声如骤雨,亲兵统领隔着屏风急报已聚齐八百轻骑。
袁术甩开猩红披风时,铜兽首香炉正被踹翻,沉香灰烬扑在王二额前未干的血迹上。
“点狼烟传令各坞堡,”他咬肌绷紧冷笑,“某便不信他能插翅而飞。”
袁术身着战甲,英姿飒爽,立于白水河畔,目光如炬,凝视着东方的天际。
他手中紧握着马鞭,一声令下,八百轻骑如猛虎下山,顺着白水河的蜿蜒流向,疾驰而去。马蹄声犹如雷霆滚过大地,尘土飞扬,气势如虹。
袁术的决心坚定,他早已先一步部署,派遣精锐斥候骑上快马,如同离弦之箭,穿梭在河畔的小径上,传令给沿途的袁家坞堡。他们的任务是务必在袁绍的船队经过时,进行堵截,不让任何一艘船只顺利通过。
一旦让袁绍逃离汝南地界,就如同鱼入大海,再想追上便如登天般困难。
正午的日头将青石板晒得发白,袁术勒住缰绳时,掌心的汗水在牛皮鞍鞯上洇出深色痕迹。
十二骑亲卫跟着他冲进坞堡大门。
\"换马!\"他甩镫下鞍,青铜甲叶撞出金铁之声。
早有马奴牵来备好的七尺河西驹,鬃毛刚用榆木梳篦蘸着桐油理过,在烈日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袁术解下佩刀横在膝头,刀鞘的青铜兽面吞口烙得甲裙发烫——这是袁氏嫡脉才配用的错金环首刀,刀柄缠着三转朱绫。
望楼上当值的曲长快步跑来,铠甲下摆还沾着前日暴雨溅上的黄泥。
“公子,船队寅时三刻过白狼滩,现在该到鹰愁涧了。”他指着东南方河道,
“今春白水改道,鹰愁涧水流比往年急三成。”
“把水囊都灌满菖蒲酒。”他踩住马镫翻身上鞍,新换的河西驹不安地刨着前蹄。堡内箭楼上忽然惊起两只白鹭,雪羽掠过夯土墙头时,袁术看见河对岸的芦苇荡里闪过半片青帆,像白蟒吐信时一现即隐的信子。
侍从呈上冰镇过的梅子,玉碗外壁凝着水珠。“袁绍船队载着族中半数典籍......”
“四世三公的印绶可不在竹简上。”袁术冷笑一声,刀柄朱绫在风中扬起,宛如割破烈阳的一线血痕。河西驹扬蹄冲出坞堡时,他听见白水河在东南方发出巨鼎沸水般的轰鸣。
残阳将白水河染成血色,八百铁蹄踏碎河岸青石。袁术的犀牛皮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马鞭所指处,三十里外的河面正飘着一簇刺目的锦帆。
袁术的坐骑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碎一方青石。
他望着下游渐渐合围的坞堡烽火,嘴角扯出狰狞笑意。马鞭所指处,八百轻骑已化作黑色潮水,顺着河岸向那三十艘困兽般的走舸漫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