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般的金色轻雾。
日落西山的景象为这片荒凉的山坳增添了几分苍茫与寂寥。
甄家车队早已停驻在此,马蹄声渐渐归于平静,疲惫的马匹低垂着头,鼻息喷出白气,在寒风中消散。
山坳中央,十几辆马车整齐地排列成一个半圆形,车轮深深陷进松软的泥土里。车队的仆从们正忙着卸下行李辎重,搭建临时的帐篷。
篝火的温暖光芒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几缕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而在相邻的山谷中,袁绍的军队也已安顿下来。
与甄家车队不同的是,袁军的营地显得更加戒备森严。火把在山坡上零星分布,照亮了整片营地。士兵们三三两两地站在高处警戒,时不时传来号角声和马蹄声。
帐篷之间隐约可见甲胄的光亮,刀剑在火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两支队伍虽仅隔着一座山坡的距离,却仿佛身处两个世界。甄家车队透着几分烟火气息与人情味,而袁军营地则处处弥漫着杀伐之气。
蒋义渠牵着马,缓缓走在山路上。马背上趴着二虎,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得十分疲惫。二虎的衣衫破旧,脸上还带着些许血迹,显然这一路并不轻松。
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袁绍带着随从来到路边迎接。
袁绍身穿一袭华服,腰间佩剑,气宇轩昂。
蒋义渠停下脚步,单膝跪地:“末将来迟,请主公恕罪!”
袁绍微微点头:“起来吧。辛苦了。”
蒋义渠站起身来,目光坚定:“末将幸不辱命,已将二虎壮士带回。”
袁绍的目光落在二虎身上,眉头微皱:“二虎伤势如何?”
“回禀主公,二虎壮士只是有些脱力,并无大碍。只是急需休息调养。”
袁绍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快带壮士去歇息吧。”
蒋义渠应声领命,转身牵马而去。二虎趴在马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天色微明,营帐内燃起一盏油灯,火光摇曳,映照出帐内两人对坐的身影。寒风从帐外呼啸而过,卷起几片枯叶,在帐外沙沙作响。
袁绍坐在主位上,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腰间玉带璀璨生辉。他的面容威严中透着几分温和,目光落在对面的二虎身上。二虎此刻正跪坐在一旁,身上的伤口虽已包扎妥当,但面色依旧苍白,眼眶发黑,显然是经历了一场生死鏖战。
“将军,二虎没事,不知老母现在何处?”
“你母亲我已经安排好了。”袁绍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
二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他低头拱手道:“多谢将军挂怀。”
袁绍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许:“倒是你,一人独斗那头巨虫,当真是英勇无畏。”
“那畜生凶猛异常,若非将军先前安排得当,草民恐怕也难以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