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驶向县衙方向。沿途百姓听说袁绍到来,纷纷驻足围观。
县衙内早已备好酒宴。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袁绍与王仲宣相对而坐。李彬和其他官员则站在一旁候命。
大厅之内,灯火通明。袁绍端坐于主位之上,面容威严,目光如炬。
“修县朱灵,多次向尔等求援!为何本官至今未见一兵一卒前去支援?”袁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惊雷般在帐内炸开。
众将皆是心头一凛,纷纷低下头去。
唯有王仲宣仍直挺挺地跪立当场,额头已是渗出冷汗。他深知自己难辞其咎——修县地处要冲,乃是冀州屏障。朱灵孤悬在外,若不能及时驰援,恐生大患。
“王仲宣!”袁绍的声音陡然提高,声若雷霆,“你可知罪?”
王仲宣浑身一颤,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强忍着双腿的发抖,缓缓抬头:“下...下官知罪。”
袁绍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文书顿时震得簌簌作响:“你可知修县若是失守,我渤海郡门户大开?你可知朱灵孤军奋战,日日都在生死边缘?你可知...”说到此处,袁绍的声音已带上几分哽咽,“你可知,你这无能之辈,险些断送了我袁氏基业!”
帐下的众将无不心惊胆战。
王仲宣更是如坠冰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已凝固。
他低下头去,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说!”袁绍终于停下行踪,目光如刀般刺向王仲宣,“你且如实道来,为何迟迟不动一兵一卒?”
王仲宣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着道:“回使君的话...修县地处偏僻,下官以为...以为贼寇不过疥癣之疾...未曾料到...未曾料到他们竟敢如此大胆...”
话音未落,袁绍已是勃然大怒:“放肆!放肆!修县乃是重镇!重镇!你竟以为是疥癣之疾?”
王仲宣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抬起头,声音颤抖:“大人恕罪!下官并非轻视修县,实在是近日政务繁忙。”
“好一个‘政务繁忙’!”袁绍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讽刺,“这种托词你也说得出口?忙着干什么?忙着和那些乡绅勾结,鱼肉百姓吗?”
王仲宣听得此言,浑身一颤。
他抬起头,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颤抖:“使君明鉴……下官绝无此事!下官只是……只是有苦难言啊……”
“绝无此事?”袁绍冷笑一声。
“那你和高姓的乡绅是怎么回事?”
王县令跪在地上,额头微微渗出汗珠,语气急切:“使君明鉴,某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下官全都上交了汝......”
然而,就在那字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袁绍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王仲宣。
王仲宣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尘土飞扬。他嘴角溢出痛苦的呻吟,却始终未能发出那个“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