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立于战车之上,凝视着远处城墙模糊的轮廓。
“传令下去,”卢植声音低沉,“前锋至洼地边缘止步,投石车准备。”
战鼓如雷,五千名士兵列阵向广宗城推进。他们步伐整齐,枪戟如林,却在即将进入洼地时突然停住。这个距离,正好在城头弓箭射程之外。
“将军为何不攻城?”左丰急步上前,脸上写满焦躁。
卢植目光不动:“时机未到。”
广宗城头,零星的火把在雾中若隐若现。
看似守备空虚,但卢植知道这是诱饵。他抬手示意,三十架投石车同时发射,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发出震天巨响。
“继续轰击,不要停。”卢植下令,“但不准部队前进。”
左丰再次上前:“将军!我军士气正盛,为何——”
“本将用兵,需要向你解释?”卢植终于侧目,眼中寒光让左丰后退半步。
此时,雾中突然传来异动。洼地干裂的地表下,隐约有黑影蠕动。卢植心中一凛——果然有埋伏!
“变阵!”他厉声喝道,“盾牌手向前,长矛手预备!”
几乎同时,洼地中爆发出震天喊杀声。
数百名黄巾军从伪装的坑道中跃出,挥舞着简陋武器冲来。更可怕的是,他们身后地面突然塌陷,形成一道十丈宽的深沟,截断了朝廷军的退路。
“果然如此。”卢植冷笑,“传令后军架设浮桥,前军结圆阵防御!”
战局骤变。黄巾伏兵虽出其不意,但卢植早有防备。刀盾兵迅速结成铁桶阵势,长矛如林刺出,将冲来的黄巾军钉死在阵前。
就在这时,北方山林中号角突鸣——黄巾军的主力伏兵终于出动!
上万黄巾军如潮水般涌出山林,冲向卢植本阵侧翼。他们头缠黄巾,手持各式武器,吼声震天动地。冲在最前方的是三百名身披兽皮、脸涂朱砂的力士,这些张角用符水培养的死士力大无穷,能徒手撕裂牛马。
“来了。”卢植握紧佩剑,\"就看宗员...”
话音未落,山林边缘突然竖起无数红旗——是宗员的信号!
刹那间,埋伏已久的弓箭手万箭齐发,特制的火箭划破晨雾,落入黄巾军阵中。火势迅速蔓延,将黄巾伏兵拦腰截断。
卢植见状,立即下令全军压上:“传令!左右两翼包抄,中军推进!”
战局瞬间逆转。黄巾军陷入朝廷军与宗员部的夹击,阵型大乱。
正当胜利在望之际,广宗城门突然洞开。一队身穿黄色道袍、手持法器的太平道术士冲出,为首的正是张宝。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将符纸抛向天空。
“妖道!”卢植厉喝,“举盾防御!”
诡异的事发生了。抛起的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绿色火球砸向朝廷军。更可怕的是,这些火焰遇水不灭,沾身即燃,士兵们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战场形势再次逆转。朝廷军阵型被妖火打乱,黄巾军趁机反扑。卢植亲临前线,一剑斩杀两名火人,但更多士兵已被恐惧支配,开始溃退。
日落时分,广宗城外已成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