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张角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已派人联络城中的富商,让他们准备一份'厚礼'。”
“大哥是想...”张梁眼中闪过疑虑,“我们哪来的钱财行贿?”
张角露出神秘的微笑:“谁说我们要真的给钱?”
三日后,一封盖着黄巾军印的信被射入朝廷军营。
信中,张角以极为谦卑的语气表示愿意“悔过自新”,并恳请左丰大人入城“受降”。
卢植的营帐内,这位名将将信拍在案上,怒不可遏:“此乃缓兵之计!张角狡诈,岂会真心投降?”
左丰却眯着细长的眼睛,手指不停地摩挲着信纸上张角承诺的“黄金千两,明珠十斛”。“卢将军,天子有好生之德。若叛军真心悔过,何必赶尽杀绝?”
“大人明鉴,”卢植强压怒火,“张角起兵以来,攻城掠地,杀害官吏,岂会因一时困境就真心投降?此必是诈降!”
左丰不悦地拂袖:“卢将军围城三月,耗费钱粮无数,却寸功未立。如今叛军愿降,将军反倒阻挠,莫非...别有用心?”
卢植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言。朝廷宦官权势熏天,一句话就能让他丢官罢职。
次日清晨,左丰身着华服,在一队精锐骑兵护卫下,趾高气扬地来到广宗城下。城门缓缓开启一条缝,张角亲自出迎,身着素服,不佩兵器,行大礼参拜。
“罪民张角,叩见左大人。”
左丰满意地捋着稀疏的胡须,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张角,你既知罪,本官自当禀明圣上,宽大处理。你说的那些...诚意呢?”
张角低头,声音谦卑:“已备齐在城内,请大人入城检视。”
卢植在后方急得直跺脚:“大人不可轻入!恐有诈!”
左丰却已不耐烦:“卢将军多虑了。来人,随我入城!”
张角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随即又恢复恭顺表情。
他侧身引路,左丰昂首挺胸地踏入城门,身后只跟着十几个亲信护卫——大部分士兵被留在了城外,因为张角声称“城内狭小,容不下太多军马”。
城门在左丰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响声。
左丰一入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街道两旁跪满了黄巾军士兵,个个低头垂首,毫无反抗之意。更令他心花怒放的是,每隔几步就摆着一个打开的箱子,里面不是金银珠宝,就是绫罗绸缎。
“大人请看,这是城中积蓄,愿献于朝廷,以示悔过。”张角恭敬地引路,将左丰带到一座装饰一新的府邸前。
府内早已备好盛宴,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左丰被奉为上宾,张角亲自斟酒,态度之谦卑,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悔过的罪人。
酒过三巡,左丰已有七分醉意,他拍着张角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张...张角啊,你早该如此!跟朝廷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
张角低头称是,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左丰继续吹嘘:“你放心,有我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保你不死,说不定...还能捞个一官半职!”
“大人厚爱,罪民感激不尽。”张角再次斟满酒杯,“只是城外卢植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