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没有挣扎,安静地坐在床上,由着他摆弄。
等她的头发吹到七八成干左右,纪宴行关了吹风,将她的头发拨到一侧,下巴放在她的另一侧肩膀上,温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余念眼眸动了动,耳畔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嗓音温柔中带着低低的哄慰意味。
“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余念没说话,维持着这样的动作,静静地看着阳台的方向。
纪宴行的下巴贴着她的侧脸,嗓音更轻更低:“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打算瞒着你,我想你知道这件事会不高兴,不想让你提前不高兴。
余念转头,淡声问他:“你很担心我生气吗?”
“嗯,我不喜欢你不高兴。”
心脏毫无预兆地蜷缩了一下,顷刻间有无数的酸涩液体涌出,她的眸子怔怔然地失了神。
我不喜欢你不高兴。
余念闭了下眼睛,轻声说:“你去洗澡吧。”
纪宴行没动,低眸看着她浅色的眸子,刚要再说点什么,余念伸手,手指按在他的唇上,她仰头看他,“别跟我说如果我不高兴就不去的话,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的牺牲,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我确实不高兴,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余念坦诚地说着,“你怎么想的我大概可以理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瞒着我,你有你自己的考量,可我还是希望如果再有这种事的话,我是从你口中得知的,而不是让别人告诉我,这会让我觉得你的重大决定与我无关“
纪宴行凝眸审视着她的表情,默了几秒,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心头又软了不少,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着。“好。“
许久后,纪宴行想到这一幕,恍然意识到,原来她给过他很多机会,她一直都在包容他,虽然她从未言过爱,但无可否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会有人比余念更爱他了。如果后来他能按照她想的那样,而不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行事逻辑做事,之后的很多,是不是会截然不同。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而他,也只能在这条路上,将错就错。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纪宴行出国的日子。
余念这一周几乎都在家里工作,除非开庭和见客户,其他的事情她都线上处理。
把更多的时间留给纪宴行。
纪宴行同样如此,这一周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她的一他们倒没有整日在床上度过,更多的是他在做饭,她坐在琉璃台上看他,偶尔还会瞎指挥,被他不轻不重地怼回去。一日三餐都是他包办的。
当然,夫妻间的事也没有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