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门卫便严苛搜身。
此刻环顾厅内,周围刀斧手林立,寒光闪烁。
这氛围与议事大相径庭,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心头。
朱由检接着道:“再说说内阁次辅薛国观,此獠与八大晋商勾结,倒卖朝廷物资给建奴。以致边军将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军饷拖欠,苦不堪言。你们说,朕诛此国贼,是残忍无情吗?”
“陛下圣明!”
众人再度呼应,心里却多了几分战栗与不安。
“祖大寿,你久经沙场,纵横戎马多年。朕且问你,战场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见皇帝突然点名,祖大寿心头一紧,慌忙起身拱手,强自镇定道:“启禀陛下,臣觉得战场上,最可怕的是同袍背后捅刀。”
朱由检点点头道:“祖卿所言极是,朕也是这样认为的。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明刀明枪,而是你看不见的刀。那诸位说说,若是碰到这种背后捅刀的同袍,该如何处置?”
众将领闻言,群情激奋,纷纷叫嚷:“此等败类,实乃军中蛀虫,当千刀万剐,以谢天下!”
“对!如此叛徒,就该凌迟处死,方解心头之恨!”
“以其卑鄙行径,死不足惜,当焚尸扬灰,以儆效尤!”
一时间,议事厅内喊杀声四起,气氛被烘至顶点。
朱由检见状,摆了摆手,众人遂渐渐安静下来。
“诸位爱卿,这些年大明与建奴之战,几乎没有胜算,是我大明儿郎怯懦无能?不!大明从不缺热血勇士,不惜马革裹尸。却为何对建奴时,战局皆不利?是因为有好多背后捅刀的败类。他们为一己私利,丧心病狂,勾连外敌,出卖自己的灵魂。朕今日就铲除这样的败类!”
朱由检言罢,一些心怀鬼胎的人更是冷汗涔涔,不得不佯装镇定。
“夏承德。”
“臣在!”
松山城副将夏承德闻声颤栗,硬着头皮出列拱手,双腿已不觉发软,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朕问你,高桥之战的前夜,你派亲信去敌营干什么?”
“臣冤枉啊,陛下!臣实不知此事······”
夏承德扑通跪地,额头触地,大声喊冤叫屈。
他暗中与清军联络,此刻怎肯轻易招认。
“上证据!”
朱由检冷哼一声,御前护卫随即呈上一封书信。
章度接过,当众展开诵读。
信中详载明日皇帝亲征的部署,诸如攻打乳峰山、杏山、高桥等地皆为主攻,并无佯攻之意······
尚未读完,众将领已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陛下,此贼罪证确凿,绝不能姑息,当处以极刑!”
“对!如此叛徒,留之何用?斩立决!”
“陛下圣明,快下令斩杀此獠!”
夏承德心存侥幸,大声喊冤:“陛下,臣冤枉啊,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带证人!”
少顷,那个亲信被押入厅堂。
夏承德见状,瞬间瘫软在地。
亲信知道他的诸多秘密,既然落入陛下之手,定然毫无隐瞒。
“来人,将这叛贼绑了!”
朱由检一声令下,几名壮士疾步上前,将夏承德盔甲剥去,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