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

慕容婉的怒喝在养心殿内回荡。玄灵子只是阴森一笑，手中的涅盘羽金光大盛。缠绕夜玄宸的红线随之收紧，勒入皮肉，鲜血顺着线绳滴落在地面的法阵上，激起一阵阵血色涟漪。

\"来得正好。\"国师的声音不再是以往的恭敬，而是带着某种扭曲的狂热，\"凤凰血脉和天道载体，今晚我就要完成百年大计！\"

慕容婉刚要上前，凤临猛地拦住她：\"别动！那是缚魂阵，碰到红线你的魂魄也会被缠住！\"

夜玄宸在半空中痛苦挣扎，他的面容不断变化——时而暴戾，时而温和，时而变成完全陌生的第三张面孔：轮廓更加锋利，眼角有一道细长的疤痕，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凌霄...\"凤临的羽毛全部炸开，\"那疯子体内真有魔尊完整的魂魄！\"

玄灵子大笑：\"不止是魂魄！当年我故意将凌霄的意识分离出来，就是为了今日！\"他猛地扯动手中红线，夜玄宸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月圆之夜，魔尊归位！\"

养心殿的窗户突然全部爆裂，月光如水流淌而入，汇聚在法阵中央。夜玄宸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他的左眼变成血红色，右眼却泛着金光，诡异非常。

\"系统！现在怎么办？\"慕容婉在脑海中疾呼。

【紧急方案启动：魂引术强化版】

【需消耗80%生命力，效果：强制灵魂共鸣】

【警告：可能导致不可逆后果】

慕容婉毫不犹豫：\"执行！\"

一股炽热的力量从她左手心的符文中爆发，沿着经脉流遍全身。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急速抽走，但此刻已无暇顾及。

\"凤凰大人，掩护我！\"

凤临长鸣一声，展翅飞向玄灵子，口中喷出一道金色火焰。国师仓皇闪避，手中红线略微松动。慕容婉抓住机会，冲向法阵边缘。

\"夜玄宸！玄夜！凌霄！\"她大喊着三个名字，\"看着我！\"

悬浮在半空的夜玄宸——或者说三个挣扎的灵魂——同时转向她。六只眼睛（每个人格两只）里映出慕容婉决绝的身影。

\"魂引归一，灵台清明！\"

慕容婉将准备好的药剂泼向法阵，同时把三根头发——两根黑发一根红发——抛向空中。药剂与头发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

玄灵子发出愤怒的咆哮：\"不！你不能——！\"

白光中，慕容婉看到三个虚影从夜玄宸身体里分离出来：左边是熟悉的黑衣玄夜，眼神温柔焦急；右边是龙袍加身的夜玄宸，面色冷峻；而中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黑袍男子，面容与夜玄宸有七分相似，但更加成熟威严，额间有一道火焰形印记。

魔尊凌霄！

三个灵魂彼此对视，表情复杂。慕容婉强忍生命力流失的虚弱感，伸手触碰白光：\"你们...本是一体...\"

\"小碗！\"玄夜想冲过来，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停下！魂引术会要了你的命！\"

夜玄宸则转向凌霄：\"原来如此...你一直在我体内...\"

凌霄的眼神最为复杂，他看了看慕容婉，又看向愤怒的玄灵子：\"卑鄙小人...你骗了我百年...\"

玄灵子见势不妙，突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涅盘羽上：\"既然如此，那就强行融合！\"

涅盘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三条灵魂被硬生生拉向彼此。慕容婉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自己的魂魄似乎也要被扯出体外！

\"不！\"凤临尖叫着俯冲而下，全身燃起金色火焰，\"涅盘真火，焚尽八荒！\"

比之前强大十倍的火焰席卷整个养心殿，红线在火中纷纷断裂。玄灵子惨叫一声，半边身子被火焰吞没，仓皇逃窜。

但火焰也波及到了三条灵魂和慕容婉。千钧一发之际，三个灵魂同时扑向她，在火光中形成一个保护圈。

\"你们...\"

慕容婉惊讶地看着他们——夜玄宸、玄夜和凌霄，三个截然不同的灵魂此刻为了保护她而暂时达成一致。更惊人的是，在金色火焰的照耀下，三个灵魂开始缓慢融合！

\"不...还不是时候...\"凌霄艰难地抵抗着融合，\"我的记忆...还不完整...\"

\"小碗...\"玄夜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在碰到前就消散成光点，\"下次...一定要...\"

夜玄宸是最后一个消失的。他看着慕容婉，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明：\"谢谢...等我...\"

白光消散，夜玄宸的身体缓缓落回地面，陷入沉睡。慕容婉想上前查看，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生命力过度消耗的后果开始显现，她的视野逐渐模糊。

\"凤凰...大人...\"她虚弱地呼唤。

凤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强行催动涅盘真火让他元气大伤，体型缩水到只有巴掌大，羽毛失去了光泽，摇摇晃晃地飞到慕容婉身边。

\"蠢女人...本座...跟你...亏大了...\"

慕容婉想笑，却咳出一口血。她隐约看到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是太后林青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