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绪结婚的那天,婚礼办得很盛大,城里大大小小的广告屏都在直播。几十辆豪车全京山巡游,随机给路人送礼发喜糖,京山全上下见者有份。
婚礼当天,直升机盘旋在城市上空,航拍镜头上,一眼看不到头的迎亲车队巨龙一样缓缓驶过市中心。
丁儒山和陈老爷子说红色喜庆,所以迎亲的车队统一都染了大红色的漆。
有幸见证了这一盛大排场的路人都在津津乐道,说丁家的千金和陈家的少爷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这一次,丁渝和陈绪没再隐姓埋名,而是直接在八卦新闻里抛头露面。但婚礼现场陈绪没放记者进来,拍摄也是尽量采用低曝光度的摄像机,因为丁渝眼睛受不了强光。
陈绪和丁渝一样,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结婚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做准备,了解网上的迎亲习俗,看伴娘怎么刁难新郎、会把婚鞋藏在哪。
结果一点没用上。
从酒店楼下一路上到丁渝所在的总统套,安静得出奇。
陈绪领着一众伴郎团风风火火地走过去,总统套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也没传来任何声响。
陈绪拧着眉迟疑,怀疑有诈。
左潇被他这样子笑得肩膀直抖,“不是绪哥,丁伯伯都把你训成啥样了,有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的。”
“不正常。”陈绪眯了眯眼,“周寂上星期还在群里放狠话,说要让从大门口爬着跪进去。”
一个星期前,周寂从国外散心回来,仗着周家和丁家多年的交情,成功打入丁渝娘家人的行列。
没人知道他在国外经历了什么,但回国之后,每个人都夸他比以前开朗了很多。
对丁渝的感情,似乎也彻底放下了。
套房里,丁渝坐在床上等待,高定婚纱的裙摆像雪浪一样层层铺开,如梦似幻。
重工的礼服配上一身银光闪闪的装饰,丁渝看着比婚纱品牌的顶级模特还要美。
“真是便宜这小子了。”周寂低头给丁渝整理了一下珍珠耳坠,“他以后要是对你不好,别怪我周家长枪大炮地招待他。”
“不会的。”丁渝对陈绪很有自信。
南思晴举着手机拍她,边拍边偷笑:“你老公从酒店上来房间门口的时候,一路都在发愣,估计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丁渝唇角微弯,“还不是怪我爸,有事没事就刁难他,把人逼成什么样了都。”
短短一个月,丁儒山一有空就找陈绪喝茶,不是给他出这个难题就是那个难题,害得陈绪好几次都是‘少棱少角’地回来。
在丁儒山面前,陈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态度好得出奇。丁渝看着憋屈,好几次出面劝丁儒山差不多行了,丁儒山表面应下,没隔两天又找陈绪出来喝茶。
丁渝没办法。
老公和老爸,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夹在中间上下为难。
陈绪接亲接得很顺利,一路上没有过五关斩六将,甚至没有任何阻碍。进到总统套里,南思晴还抱给他一大束花。
陈绪接过,下意识要送给丁渝,南思晴笑得憋不住:“你还给人家新娘干什么,这是人新娘送你的。”
陈绪:“那不管,我的就是我老婆,我也是我老婆的。”
南思晴:“……”
众人:“……”
“谁没有老婆似的。”左潇不服气地过去搂住南思晴的腰,攀比的心昭然若揭。
陈绪戏谑扬眉,“你离结婚还差得远,我是持证上岗。”
语重心长拍了拍左潇的肩,陈绪故意道:“你还是先搞定你丈母娘再说吧。”
左潇:“……”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姚微澜是南思晴的生母这事,得知真相的左潇也是很震惊。
他仔细了解过后才知道,当年姚微澜为了躲避姚家的内乱,选了家偏僻的医院产女。姚家一些旁支怕她生中儿子,手伸到医院,联合医护人员给姚微澜营造了一出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的假象。
姚微澜刚经历完分娩的痛,最脆弱的时候心痛得无以复加。
就在她为自己的孩子早逝哭得伤心欲绝时,被姚家人随手丢弃的南思晴被她现在的养父母捡到,一养就是二十多年。
把南思晴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