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孤毫无关系。”
延兴帝握紧了拳头,话里都带着恨意:“你的算计,当真是很深。”
让他丢了老臣的忠心,就连他隐瞒多年的身世,也被暴露出来。
似是安慰自己,他突然又释然道:
“那又如何?只要朕在位一天,朕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乱嚼舌根的人,朕都有本事一一处理。”
邬沉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
“你就这么确定,这个位置,你还能坐得下去?”
延兴帝笑了一声:
“朕知道你不服,如果不是因为今日一事,祁逢,已经是朕的妃子了。”
他笑得得意:“明日,她就会成为朕的女人。”
他就是要将邬沉所有的东西都抢过来,那本来就属于他。
邬沉却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姜氏一般的蠢。”
“你以为,你的手下为何久久未归?是路途耽搁,还是再也回不来了?”
邬沉的指尖划过茶杯,悠悠地绕着圈,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她的确是我的软肋,但从来不是我的弱点。”
“你又赌错了。”
......
盛京城内无名小道。
祁逢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在出来之前她服用了甘南的药,嗅觉暂时失灵,也就没有吸入那手帕上带着的迷药。
眼前一片黑暗,她被人蒙住了双眼,手脚也被人捆住。但通过感受,她猜测她应该在某辆马车上。
车内没有人声,只有车外传来几句话。
“那药效什么时候过?”
“早着呢,一个时辰之内都醒不了。”
“真的不用看着她吗?”
“啧,一介女流,饶是她插翅都难飞,不行你自己看。”
祁逢意识到什么,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马车帘被人掀开,男人对身边人道:
“你瞧,和刚才一模一样,哪里会醒的这么快!”
“那行吧,还没到我们入宫的时辰,在外头等一等。”
“哎,这小巷里也没个茶水,你去外头端口水来,渴死了。”
祁逢心里盘算着什么。
应当有千日醉的人跟着她,但这些人狡猾,将马车停在小巷里,千日醉不好靠近,如果是在远处,或许并不能精准找到她在哪里。
得想办法传个信儿。
祁逢一边想着,一边灵活地掏出藏在袖里短刀,用力割破手上的绳子,由于她看不见背后,甚至划了两道口子在手上,但此刻管不了太多,只能死咬着唇忍住。
祁逢动作很快,须臾便挣开了束缚。她小心地掀开窗帘一角,观察着外头的人。
只有一个男人站在外面。
她估摸了马车里的距离,决定赌一把千日醉的速度。
她将那檀木镯子褪下来,找到按钮,而后悄悄地开了车窗,鼓起勇气大声喊起来:
“救命啊!非礼啊!”
男人闻声,转身恶狠狠地跑进马车里,却冷不防被女子手上的银针伤了。
只不过对他而言,起不了太大作用,他只踉跄一下,便要再次靠近祁逢。
祁逢缩在马车角落里,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