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父皇告诉的孤,你的位置,全凭姜氏扶持,但你现在却亲手杀死了她。”
邬沉支着头,语气懒散: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何孤能掌握如此多世家的把柄吗?”
“那是父皇死前留给孤的最后希望。”
“至于你,根本没有被他当成过邬家人。”
邬沉就快要走出太和殿,他走得缓慢,一步步踩碎了延兴帝最后一点希望。
人没有什么便越希望强调什么,延兴帝年幼之时继位,姜氏只告诉他父皇信任他,这个位置就是属于他的。
但实际上,他从来都没有被父皇当成过自家人。他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真相,原来一早就被人看穿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哥哥,这么多年霸占你的东西,现在我还给你。”
“我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是靠我自己夺回来的,与你毫无干系。”
邬沉走出了太和殿,殿外是乌泱泱一群人。
他们都是方才要出宫的群臣,可还未出宫门,他们便听见了慈宁宫传出来的消息。
陛下为大义赐死太后,却不慎遭太后毒手,双双死于慈宁宫。
真相是不是这样,此刻也不重要了。
他们即将迎来新的君主。
太和殿前,群臣下跪,朝新帝行礼。
......
祁独玉和祁礼是子时才回到祁家的。
见他们好好地回来,祁老夫人便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此刻还是问道:
“摄政王......”
祁礼淡笑着打断她:
“祖母,要改口叫陛下了。”
邬沉赢了。
祁礼牵过有些怔愣的祁逢,说要先带她回院里休息。
身后的祁独玉欲言又止,最终在心中苦笑。
祁逢,当真是躲不掉的凤命。
祁礼带着祁逢走回后院,却悄悄地绕到了后门。
祁逢和他再次确认:
“姜氏死了?”
祁礼压低了点声:
“和延兴帝一起死在了慈宁宫。”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明天一早,先帝出殡,他就是新帝。”
祁礼将祁逢带到后门,他神情难得认真,问道:
“如今他真成了皇帝,阿逢,我最后再和你确认一次,你果真愿意当这个皇后?”
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场景,从她与邬沉的第一面,到她今早与他相拥,其实不过一年而已。
祁逢想了很多很多,再次给出了那个相同的答案:
“我想陪在他身边。”
祁礼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比母亲要勇敢一些。”
祁礼为她打开了后门的门闩,道:
“去吧,他在外头等你。”
“他现在应该很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