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沉没听见自己想听的,反而听见她开心的笑声,将脑袋埋得更深了。
祁逢唇边还带着笑意,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哄道:
“景昭?”
“那我以后都这样喊,你别生气了。”
邬沉没说话,也没动作。
祁逢见他没有回应,眨了眨眼,一连道:
“景昭?景昭?”
“理理我吧景昭?”
听着少女连声的呼唤,青年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终究先败下阵来,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只是耳尖却不争气地红了。
祁逢给他留了面子,没有戳穿他。
两人相拥了一会,祁逢先开了口:
“已经很晚了,宫里应该还有不少事情等你处理呢,今晚先回去吧。”
邬沉直起身来,祁逢还以为他准备离开,只见他神情认真道:
“还有一事,那日你与祁独玉争吵,我恰好听见了。”
祁逢回忆了一下,应当是指祁独玉来找她,说要将她嫁与延兴帝那日。
祁独玉质问她做皇后哪里不好,祁逢一字一句道:
“做皇后又好在哪里?在宫中全依赖皇帝的宠爱,失去了恩宠一生孤苦无依,就连自己的肚子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全为了延续皇家血脉,借孩子从皇帝那里争出一点怜爱。”
当时她怒上心头,一时间说了些失礼仪的话,但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没想到被邬沉听了去。
那日后,邬沉很认真地思考这些祁逢没有与他说过的担忧,现如今,他尽力去给出解决办法。
他想让祁逢安心地留在他身边。
青年的话语坚定,一字一句地许下承诺:
“祁独玉的位置我不会留,祁礼能力很好,我相信过不了几年便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贺家三位入仕之人,忠心有为,他们的位置我也会往上提一提。千日醉的令牌会一直放在你手里。”
祁家和贺家都算祁逢的母家,一荣俱荣,此举是让她有势保身,不至于认为自己除了他便毫无依靠。久之也会对邬沉自己形成制衡,只不过他心甘情愿。
至于千日醉,他们认令不认人,邬沉虽有能调动他们的能力,但令牌始终在祁逢手上,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以后祁逢和邬沉两人相对,千日醉也会站在祁逢这头。
邬沉在给她与自己抗衡的资本,人不能只靠承诺活着。
“至于后宫,我不会纳妃。”邬沉顿了顿补充道,“起誓亦或是立字据,全听你的。”
“至于子嗣,我并不在意这些,若是你不想的话,从宗亲里过继便是,这些全由你自己作主。”
如果说听到前面祁逢还能理解,等听到后面她确实有些懵。
世间居然会有这样的男子么?不在乎子嗣,不在乎金钱,只想要一个人留在他身边。
与那些说谎的人不同,邬沉说出口的话,便是没有假的,全是他所想所念。
他对子嗣没什么执念,所谓的继承,总归让这天下接着姓邬便是。
邬沉见眼前人怔愣的模样,以为她没听进去,便再次重复了一遍,最后强调道:
“若是其它我没想到的,你都告诉我,全都依你。”
“总之,我只要一个祁逢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