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跟他们谈个条件,就是让陆丰去顶罪。
就说牛屎坡的烟头是他扔的,是他引起的山火。
他要是同意,我们不仅把本该属于大房的东西原数奉还。
我还倒贴几十块钱和几十斤粮票。
这个节骨眼,保住松林比保住什么都主要啊。
孩子才是我们的命根,孩子才是我们的希望啊。”
陆家文却不是很自信地说:
“陆丰能同意,大嫂能同意?”
蔡淑芬却自信满满说:“我们做了这么大的利益让步,他们能不心动?
我看即便姜玉凤不同意,陆丰他自己都绝对动心。
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们哄一哄,再利益诱骗一下。
然后再骗骗他说就是进去踩两年缝纫机,还发工资的事情而已。
我们这是在为他的前途考虑呢!”
陆老太点点头,扶着摔伤的后腰说:
“陆丰要是答应替松林顶罪,今天中午他们害我摔跤的事情,我也大度点,不追究了。
我还会把姜玉凤当菩萨一样供着。
能被婆婆当菩萨一样供着的儿媳妇,那是天大的荣耀。
这要是传到十里八乡,姜玉凤不知道多有面子呢!”
陆老太也是理所当然地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张知慧也是被气笑了,这二房一家子的脑回路她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她悄悄回到东屋,把偷听到的谈话跟姜玉凤、陆丰还有其它妯娌说了。
姜玉凤都气笑了,说:
“栾雪芹还真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太要面子、注重名节、任人拿捏、软弱好欺的姜玉凤吗!
我看最没脑子的就是她了,越老脑子越萎缩了!”
陆丰却直接从地上的床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勒紧裤腰带说:
“嫂子们,我们该出门干活了。
再晚了,水稻该被人家抢走了。”
于是,六人便各自带上农用工具、戴上防晒的斗笠,浩浩荡荡一同向着山角道水田进发了。
姜玉凤则去拔了一些淡竹叶,在家煮了一锅去暑凉茶,随后送到水稻田这边来。
此时正是下午两三点钟,太阳最晒的时候。
也难怪陆老太要抢着分这边的水稻田。
这里日照充足,水稻自然也长得茁壮、稻穗丰满沉甸甸的,几乎要把稻禾压弯腰到地上了。
这附近还有一处从高处泻下来的瀑布般的水源,可以灌溉水稻田。
陆丰记得,当初大队要落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取消公社合作制度的时候,大哥抓阄分到了这边不到一亩的水稻田。
然后,他就带着其它四个哥哥,就着自家田地,从旁开辟扩大了自家在山角道的水稻田面积。
才有了今天陆家在山角道将近两亩的水稻田面积。
陆老太也真是好意思了,敢把这里将近两亩的水稻田都算在二房头上。
陆丰找了一块干净平整的地儿,摊上一块布垫底,然后就把脱粒机放了上去。
他布置好以后,张知慧和周雨桐便已经割好一担水稻挑了过来。
陆丰抓起一大把稻禾,单脚踩动着脱粒机的踏板,有稻穗的一端放在滚筒上,一粒粒饱满的穗粒便被抽打下来,落在了垫底的布块上面。
“中,这脱粒机挺好用的,还得多亏当初买回来后,哥哥们改造修整了,才能这么好使。”陆丰不由得赞叹到。
“啊!”
正在水稻田里弯腰收割稻谷的唐竹突然大叫一声,连镰刀都不要了,直接原地扔掉就转身往众人这边跑了过来。
“四嫂,咋了?”
陆丰看到水稻田里的稻禾窸窸窣窣地晃动,似乎有长长的生物在里面蠕动。
一看这样子,十之八九是有大辣条了。
“陆丰,里面有条蛇,好大啊,怕是比你的手臂还粗!”
唐竹冲到陆丰几人身前,捂着心脏位置心有余悸地说到。
不过,陆丰的兴趣点却是:我要是契约一条辣条,说不定对我以后有帮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