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唐太宗所言甚是。”

甄嬛看向了蹲在火盆旁的流朱，以及坐在自己身边的浣碧，她们两个叫她明白了一些东西。

若是决定走一条路，就不要犹豫，不要回头看，不要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只会束缚住自己。

这就是以人为镜吗，她们两个倒是教会了她什么叫做果断。

“小主，烧完了，咱们快进屋吧。”

火盆渐渐熄灭，流朱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甄嬛也站起了身，几个人一同回到了屋内。

乳母正在哄着弘泰玩，小家伙睡饱了正在眨巴着大眼睛笑，见到甄嬛进来，笑得更是开心。

“小主，六阿哥正看着你笑呢，真是母子连心呐。”

......

“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皇后久久不语，芫华与她一起躺在床上，只见她的神情一直都起伏不大，直到最后开始默默泪流。

既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歇斯底里，所有的情绪都被她独自咽下。

这一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徘徊，所有的爱或恨这一刻尤为苍白。

再一次看向手腕上那一双镯子，那是她睡觉都舍不得摘下的，如今看来，只满眼讽刺。

“剪秋，你进来。”

皇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摸着沾染着自己体温的玉镯，那些晦涩的难懂的藏匿起来的感情她都不要了。

剪秋进来之后，映入眼帘的先是满地的珠钗首饰，还有散落在一旁的衣衫，那绝对不可能皇后的，那就只能是年世兰的。

接着她就看到了年世兰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她怎么搂着皇后娘娘？

两个人竟然睡在同一个被窝，这合理吗？

这合理吗？

一个贵妃，一个皇后，两个视同水火的人躺在了一张床上？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她们家娘娘竟然还不排斥，这又是什么情况？她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皇后娘娘，华贵妃娘娘，你们这是？”

“好了，不用那么惊讶了，本宫喜欢皇后姐姐。”

芫华坐起来之后，还将皇后扶了起来，自己则是一边说话一边靠在了她的怀里。

身姿妩媚，说话间媚态横生，眼波流转中情意绵绵，纤细的手落在了皇后的腰间，头靠在的肩头，对着皇后的耳朵吐气如兰。

关键是皇后竟然红了耳朵，这对吗？

“你过来吧，帮本宫把这对镯子摘下来，放进库房吧。”

皇后没再看年世兰，只是吩咐剪秋将禁锢自己双腕的东西取下来。

剪秋走上前来，那一双玉镯的成色远远比不上其余的玉镯，但却是皇后最喜欢的首饰，“娘娘，您不是最喜欢这对镯子了吗？”

细白的手腕在烛光下更显柔美，“本宫不是喜欢这一对玉镯，如今也是时候该换一换了。”见皇后心意已决，剪秋也不再多言。

捏着皇后的手腕稍稍使一点劲儿，手镯就滑落下来，另一只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