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斯文败类男的行李箱儿,刚想走,突然停下,对王睿泽说了一句话。
“村里孩子夸你,还真挺对的!”说完,转身便溜了。村里的土路上,只留下行李箱轱辘“咯楞、咯楞”的声音。
王睿泽双手插进了大衣口袋:“怎么夸我的,说来听听。”
还真挺斯文败类的!
“哦,说你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你不说村里孩子都是半文盲吗?成语学的倒是很好。”
大冬天的,也不适合在外边儿走。村里倒是有一处给她办公的地方,寒酸了点儿,也总比在外边冻着强。
两人进了毕蕾的办公室,毕蕾捅着了炉子。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抹布。拽出一把长条凳擦了擦。示意王睿泽坐下。
“你说吧,我听着。”俩人又没戏,人家千里迢迢地赶来了,也不能直接撅回去。她有些可惜地看了看王睿泽,长得倒是不错,虽然身体弱了点儿,可惜了。
“这是很贫穷的地方。”来之前他就了解过这里了。
毕蕾用暖水瓶给他倒了一杯水,从抽屉里的一个小瓷罐儿抓出了几片叶子,丢了进去。似乎是知道他龟毛的性格。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当地人晒的凉茶叶子,败火。”
王睿泽接了过来,并没有喝,而是放在手里捂了捂。
“被乡下的艰苦生活给吓到了?”毕蕾不甚在意,不穷她干嘛来啊?
“不止是穷哦,这里快递进不来,外卖更别提。再多的热,也会被这地方的寒冷给冻透的。”所以哦,小伙子,别爱我,没结果。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见他一副郑重的样子,毕蕾也收起了一贯嬉笑的态度。
“这里怎么怎么不好呢?广阔的天地,大有可为!”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明可以有很多选择,为什么非要留在农村?”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你先说说看。”
“我要用平生所学,建设华国每一寸山河。”
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可置信,毕蕾给他回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你觉得可笑,却是我心之所向。”
与毕蕾认为的不同,王睿泽并不觉得她可笑。他觉得可笑的是自己。
从里面出生,所有的震惊,居然都是这丫头给的。
这还怎么能让他放弃?
他眼神一寸寸扫过这个屋子,最后落在毕蕾身上。
或许是为了保暖的同时不耽误干活。毕蕾的棉大衣袖口被两根宽宽的布条紧紧系上。
依旧是如此的不整洁,不干净。
明明和他刚才看起来没两样,他却觉得此时的毕蕾正熠熠生辉,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光芒,几乎要灼伤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