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徒留他这两日………
下人端来软座,秦宸玺沉着脸坐下,看得秦煕稀奇不已,他这皇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怎地?
看向站起身同样面露疑惑的林祈,秦煕松了口气,不关小祈的事就好。
秦宸玺坐下后一言不发,林祈坐在他左手边的位置上,眼里流过笑意。
这人生得什么气,没人比他更清楚。
“殿下。”
林祈为他沏了杯茶,轻弱嗓音透着无法忽视的虚弱,“听说那夜殿下半路折返,天明才方离去,不知因何事耽误了?”
林祈眉眼温软,含了丝惭愧,“末将那夜误沾了酒气,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秦宸玺一肚子怄气,见这人主动示好,那股气又无形散了,薄唇忍不住翘,听出这人虚弱,又蹙眉不悦。
这变脸的速度,看得秦煕一脸目瞪口呆,只觉得看他二哥变脸,比看唱戏还有意思几分。
许久没回来,就连二哥都变了许多,更有人气了。
以前面瘫着一张脸,仿佛没有人的情感波动,帝王之材,可也过于‘无情’了些。
“无妨。”秦宸玺寻了个由头:“寻镯子耗时了些,与林小将军无关。”
林祈唇角暗勾,与他无关么。
他掩唇低咳了两声,弱不禁风的模样,看得人跟着蹙眉,秦宸玺:“初次回京,莫不是水土不服,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甚至比回来那日看着还要差。
秦煕也担忧应道:“请太医来看过了吗?你身子不好,现在战事休定,正是修养身心的好时候,不上战场,那个药也别再吃了,与你身体无益。”
秦宸玺脸黑,墨黑碎玉一般的深眸透着寒芒扫过去。
显着他了?
秦煕一愣:“二哥这般看我,莫不是太久没见弟弟,想了?”
秦宸玺扯唇:“……”呵。
林祈低笑一声,甚至笑出了声。
见两人望过来,他看着对面的戏台,坦然说:“这戏不错。”
秦煕应着:“塞外可没这条件,小祈喜欢听,我便日日让她们来给你唱。”
小祈?
秦宸玺薄红的唇掀起,唇上还带着一道小口子,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这是那夜某只喝醉的小狼崽咬的。
秦宸玺这次来专程带了太医过来。
王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医术高明,他替林祈诊着脉,众人皆安静下来。
好一会,王太医才收回手,神情凝重的看着林祈:“狼将本就是胎中留下的弱症,这些年又不曾仔细精养,服用的烈药虽能短时间强行提升身体素质,可每一次服用对您的身体无疑是慢性毒药,如今病弱膏肓…”
“只怕…”
正要下结论,王太医脊背突然一凉,到了嘴边的话猛地顿住,收到一旁太子和三皇子的眼刀。
他老眼迷蒙,小心开口:“只怕要寻得传说中的圣药,才能延续体内生机。”
秦宸玺敛眉:“圣药是什么?”
秦煕也疑惑:“药就是药,还传说中,莫不是这药根本不存在,你这老匹夫在诓骗我们?”
王太医苦笑:“微臣不敢欺瞒,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圣药十分罕见,微臣也只是偶然曾在书籍上翻阅到过,它其状似羊角,生在贫瘠的山地,色如红岩,药名起死石,有生白骨活死肉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