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如隽九殿下 23(1 / 2)

门窗紧闭,还是留不住屋内那一丝残余的幽香。

拿起少年这几日用的茶杯,男人指尖泛白。

‘时屿兄,等来日荷花开了,再一起赏荷对弈如何,下一次阿祈绝不会输’

房间里,目光所及的每一处,都有少年的影子,或狡黠,或灿然,或含情注视…

阿祈或许不知,他每每看向他的眼神,即便隐藏再好,还是透着几分情深痴然。

时屿视线渐渐失焦,身体本能的回忆着有关少年的点点滴滴。

‘云祈,不知尊姓大名?’

‘学生见老夫子才如此多礼。’

‘时屿兄可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道理,任花树结万千,我只要…’

‘时屿兄此言差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既不能超然而出,酒后也可得芳歇。’

‘哥哥,阿祈心悦你,想要你。’

刹那间,脑海里惊雷劈下,混沌如烟云散去,清浅的双眸重新聚焦。

时屿抿唇,手扶上书案。

他与阿祈心意相合,不该落得这个结果。

就在这时,案上角落被遮掩一半的字迹映入他眼帘。

时屿走过去,将上面的宣纸移开,下方的字迹暴露在眼下,正是少年所写。

笔锋不似往日锋芒,反而柔和婉转,一笔一划皆认真,藏满执笔人的情思。

上面赫然写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

‘心’少了一点,像是即将落笔时,恰好被人打断,一滴浓墨浸透纸背。

少年就此停笔。

时屿心口一滞,捏着宣纸的手隐隐发颤。

阿祈今日,原是…原是想要同他表明心意。

五日后,清晨。

京城皇宫。

金銮宝殿内,高高在上的帝王今日早朝格外没有耐心。

时不时就问身旁的大太监‘到哪了’,底下的众大臣,心里都明镜似的。

今日祈安王回京,陛下思子心切已久,自然是坐不住。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悄默默走到大太监身后,耳语了两句。

大太监面露喜气,俯身又在帝王耳后说着什么。

皇帝面容威严,身躯凛凛,已过知天命的年纪,两鬓有银丝可见,却仍旧形容俊美,眼角皱纹丝毫不损他气度。

他闻言眼光乍亮,摆袖从龙椅上起身,大太监极有眼力,尖利的嗓子唱道:“退朝。”

底下大臣个个都是人精,就是有天大的事谁敢在这时候不长眼,阻拦思子成狂的皇上看儿子。

大臣纷纷撩袍,跪了一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宫。

林祈靠在金线软锦的榻上,玄衣蟒袍,紫金玉冠。

他凤眼微压,自带桀贵。

天宇朝尚无太子,东宫却是九殿下从小的住处,宫里宫外,无论是太监还是肱骨大臣,人人皆知,若是九殿下愿意,那一张象征天子的龙椅也是他掌心之物。

可惜九殿下似乎志不在此,意欲逍遥山水间,拒接太子印,太子之位就此空悬。

即便如此,九殿下亦是众人心中名副其实的东宫太子,未来帝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