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哪里?
竹和站在不远处,只是看着都心生压抑。
公子这些日子已经跑遍了,问遍了,愣是没有打听出一点有关云祈公子的下落。
云祈公子好像也从未说过自己来自京城,或许公子一开始找的方向就错了。
全国上下,镇守各地的官员和武将何其多,云祈公子任意出自一家,公子想要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咚咚’
敲门声响起,房门外传来男子询问声。
“时屿兄弟,今日有南夫子的课,我正要过去,你去不去?”
竹和看向时屿道:“是谭公子。”
谭慕,字谦之,也是赶赴这次春闱的学子之一,因同听南夫子的课,与时屿君子之交。
房门从里面打开,时屿手中已然执了一卷书。
竹和则被留了下来。
这些日子为了早点得到林祈的下落,他没少背着时屿出去跑,鞋都跑坏了一双。
两人走到街上,一起讨论南夫子上节课留下的论题。
南夫子是京城有名的大儒,性子平易近人,常常流连书斋等地,谈学论道,遇到新奇之处,不耻下问,极负盛名。
两人没走出一截,就听到身后的阵仗。
官兵步伐匆匆有序,站成两排,很快将街道清出一条路来。
来人仪仗极大,马车前后皆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披甲侍卫。
“是九王殿下啊啊…”
“这是又要离京了,这次不知殿下又要走多久。”
皇家的仪仗,两边百姓纷纷下跪,谭慕和时屿自是也不例外。
看出时屿似有疑,谭慕知道他忙着找人,估计没有听说那些事,主动解疑,“九王殿下预言容川即将发涝,圣上有备无患,当即下了旨意让容川知州干预,提前做好防涝准备。”
“说来也怪,距离梅雨季节还有数月,容川地区在前几日竟然真的下了瓢泼大雨,一连数日雨水不停,水坝虽然提前加固过,可抵不过雨情凶险,现下俨然出现涝情。”
谭慕不无叹道:“幸而圣上旨意早下,靠近水坝、地势低的,百姓都已经强制迁走,这才幸免于难。”
长长的仪仗逐渐靠近,他眼中也不觉露出敬畏。
听说九殿下不及弱冠,貌比谪仙,此次更是救了万民于水火,民心所向。
马车轮子辘辘声靠近,百姓皆俯首,不敢直视。
谭慕低声解释:“九王殿下此行正是去往容川,应是为了解决涝情。”
时屿还未作声,随着马车经过,一缕细微的幽香散在空气中。
熟悉入骨。
他身子一僵,说不出的悸动在心底翻滚,令他下意识抬眸看向马车。
两匹通体雪白的千里良驹,拉着马车从眼前缓缓经过,宫铃阵阵。
马车一侧,篆刻着象征身份的字迹。
单字,祈。
时屿用力攥了攥手,喉咙连同心口像是堵了什么。
天宇朝九皇子无人不知,即便是他,也知其名。
九皇子名林祈,字祈安。
不姓云。
亦不是他的阿祈。
只是这味道为何如此熟悉,时屿停顿良久,眼底漫上一层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