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不要脸,但不知道她也是厚脸皮。
“嚷嚷两声算什么,我又不会掉块肉。现在我连饭都吃不起了,还哪门子钱。”
见她不吃这一套,刘老三突然笑起来。
“你家里还有一只羊吧?你把那只羊也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你混账!”
宋金枝怒骂,“那羊是我家守仓的,你休想打它的主意。”
她懒得再跟刘老三啰嗦,转身就走。
刘老三却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追上来,“过年不欠钱,欠钱欠一年。你是个讲究人,你不好卖你儿子的羊,那就卖别的,先把钱还了再说啊。”
“我没钱,我也不卖。”
刘老三两眼一瞪,“你怎么好赖不听。你就是非要赖账了?”
宋金枝不理,继续往家走。
刘老三也不追了,只是站在原地骂街。
“好你个宋金枝,你有钱贴补你大儿子,有钱养那个小杂种,就是还老子的钱。”
宋金枝恼了,将一直抓在手里防身的石头砸了过去,吓得刘老三赶紧躲开。
躲开她就再捡,非要把这个烂赌鬼砸个稀巴烂。
“你骂谁是小杂种?我孙女儿有名有姓,她叫宋长安。你这挨千刀的,以后再敢说她一句坏话,老娘我撕了你的嘴。”
刘老三一路跑一路骂:“是没有名有姓,这是你生的还是你奶的?一个捡来的小野种,还宝贝上了,改明儿我就把她卖了,正好还了我的钱!”
宋金枝咬牙切齿,“你敢!你敢动我小孙女儿,我烧了你家房子!”
两人在村里又追又打,骂声震天,几乎整个村子都听见这些话。
王翠花自然也听说了,可她现在只心疼儿子身上的伤,哪儿还有心思管别的。
“你娘是不是疯了,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这可是她亲孙子!”
陈守业心里也犯嘀咕。
他以为宋金枝只是生气,闹闹别扭而已。他可是娘最偏心的儿子,金宝可是她最疼爱的孙子,闹个几天她就又会巴巴的讨好他们。
毕竟他可是家中长子,是最有出息的读书人。
宋金枝不靠他,难不成要去靠残废的老四?
可现在看来,娘是真的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啊。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王翠花在那骂了半天,都不见陈守业有反应,便动手推了一下。
想起她跟儿子挨打时陈守业只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这么干看着。
要是他当时能拦一下,宝贝儿子也不会被那老不死的毒打成这样。
“陈守业,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就算是不管我,你也得问问你儿子吧?刚才不出声就算了,现在你也哑巴了吗?”
王翠花心里有火,抬手就往陈守业脑门上戳。
“去去去。”
陈守业心里正烦着,她还偏要往上凑。
他一把将这泼妇推出去,“今天我不是说了啊?让你以后少去招惹她。”
陈金宝捂着被打肿的屁股,呜呜哭:“都怪那个捡来的死丫头,要不是他,奶奶最疼的还是我。”
王翠花一言不发,可那双眼睛却一点儿也不安分。
傍晚,羊圈里的羊一直叫唤,宋金枝放下马上就要纳好的鞋垫子,让长安待在屋里,她过去看看。
谁知等她再回来时,小长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