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摇头,“兄弟,你这个问题可就难到我了,我呢,说起来是个小官,可放在这府衙里边也算不上什么,还不是得听上边人的命令,你要想救那两个娃,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该如何?”楚仁默许对方将胳膊架在肩膀上,几乎是被牵引着行走。
“要救他们,自然要洗涮他们的冤屈啊,只要证明他们没有舞弊,不就可以离开大牢了吗?不过这既要打点府衙这边,又要在考官那边也说得上话……”
显而易见,必须双方都点头之后,人才能离开。
楚仁心中叹息一声。
府衙这边倒是好说,可考官那边怎么说呢?
对于其他被误抓进大牢的考生们而言,只要等待调查,之后就能恢复自由身。
可姜石林不一样,甚至于姜安虎也不一定能安全,杨浩肯定还会在背后做些手脚。
越是调查,越容易证实这两兄弟跟舞弊有关。
“没办法,不能继续拖下去了,时间便是金钱,是他们活命的希望……”
楚仁想到一个办法,他向男人告辞。
离开前不忘在对方手里留一张银票,谢天笑着看向手中银票,满意点点头。
此次乡试,并不是所有考生都如同姜石林姜安虎一般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更多的是普通人家的书生。
原本按照最初的计划,在乡试结束之后,他们在安阳郡短暂游玩一天之后便会离开。
事与愿违,如今这家客栈的住房几乎仍然满着,那些入住的书生们,还有书生亲友团们都没有离开。
因为有好几个书生被抓了。
“四海县好不容易出了几个才子,眼看着有机会考中举人,结果突然被人抓走,舞弊?狗屁的舞弊,那几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清楚!”
大堂里,一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骂骂咧咧。
他有三位学生被抓进大牢整整一天一夜,中间尝试着去探望,非但没能进得去,险些自己还被打一通。
再听着街上人们对舞弊一事议论纷纷,对被抓获的人各种不好的言论,他便觉得心情烦躁。
“老师,别说了,让人听见就不好了。”有学生表情难看地提醒了一声。
袁兆没有任何停顿,直接骂道:“听到又怎么了?他们无缘无故抓人,难道还不让我骂几句?什么狗屁知府,什么巡抚,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罢了……”
男人喝多了酒,嘴上不停骂骂咧咧。
这时,一人坐到他对面。
“这位兄弟说的对,要我说,那上边的那些人都是酒囊饭袋罢了,他们抓不到人,就只能拿一些无权无势的书生出气。”
楚仁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喝了一口。
“你是?”袁兆挤了挤眼睛,发现自己不认识对方。
“我和你一样,有学生被官府的人抓了,四处求助无门,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们出来。”
“咚”的一声,木桌被袁兆用力砸了一下。
他的手因此受伤,瞬间淌出血水。
可袁兆毫不在意,“该死的,兄弟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怎么好端端抓了这么多人?”
“我也不知,不过经过我一天一夜的调查打听到一些线索,似乎是乡试的试题被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