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发和洪仁达一迈进忠王府,瞧见萧有和,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浑身炸毛。洪仁发手指抖个不停,直直戳向萧有和,扯着嗓子大骂:“我说你萧有和,到底安的什么心?沈真人卦象说得明明白白,这会儿突围那是大凶,可你倒好,还在这儿撺掇幼天王去冒险!”洪仁达在一旁附和,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两只气鼓鼓的蛤蟆。
萧有和却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微微躬身行了个礼,才开口说道:“二位王爷,先别着急。那占卜之事虽说有几分玄妙,可如今咱们的处境实在危急啊。清军把城围得水泄不通,要是不突围,就只能干等着被耗死。清军随时可能发起强攻,到时候玉石俱焚,幼天王的安危可就更悬了。”
洪仁发眼睛瞪得滚圆,扯着嗓子吼道:“你懂个屁!那卦象还能有错?要是强行突围,路上出了岔子,谁能担得起这责任?”萧有和眉头微微皱起,心想又是这套说辞,能不能有些新意。正打算再辩驳几句。就在这时,李秀成大步从内堂走了出来,神色凝重,却又透着一股子沉稳劲儿。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先对着洪仁发、洪仁达恭敬地拱手行礼,然后声音洪亮地说道:“二位王爷,萧贤侄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如今城里粮草越来越少,士兵们士气低落,清军的攻势还一天比一天猛,长期困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洪仁发脸色铁青,还是固执己见:“忠王,可那卦象……”李秀成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王爷,占卜虽说有它的寓意,可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不能全信。咱们还是得从实际情况出发。我已经暗中安排了精锐部队,也规划好了突围路线,能避开清军主力,肯定能护幼天王周全。”
洪仁达一脸犹疑,看向李秀成:“忠王,这万一……”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侍卫扯着嗓子喊:“幼天王到!”,原来这忠王府的异动同样引起了幼天王的好奇。
众人连忙整衣行礼,幼天王洪天贵福从屋外稳步走进来。他目光在屋内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萧有和脸上。萧有和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暗自纳闷:“怎么老盯着我看,按道理,不该先看忠王吗?”正琢磨着幼天王这奇怪的举动,就听幼天王笑着说:“听下人说,忠王这儿宾客满堂,我就不请自来凑个热闹,看看忠王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呢。忠王不会怪罪吧?”众人忙不迭地说不敢。幼天王又接着问:“你们是在商量突围的事儿吧,不知道商量出结果了没?”洪仁发和洪仁达刚要开口,洪天贵福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这一举动让众人都吃了一惊。
幼天王看向李秀成,眼神里满是期待与信任:“忠王,你向来足智多谋,如今局势危急,你且说说,这突围之事,到底能不能行?”
李秀成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回禀幼天王,臣认为此时突围虽然有风险,但还有一线生机。城里粮草支撑不了多久了,清军又不停地进攻,继续被困在这里,只会越来越艰难。臣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拼死也会护您周全。”
幼天王微微点头,又看向萧有和:“萧爱卿,你也说说。”萧有和拱手说道:“陛下,忠王大人说得太对了。如今清军的包围圈一天比一天紧,要是不主动出击,等城里粮草耗尽,军心一乱,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趁着清军还没完成合围,咱们还有机会突出重围。”
幼天王思索了片刻,目光变得坚定:“好,既然如此,就依忠王所言,准备突围!”洪仁发还想再劝,可瞧见幼天王那坚定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跺跺脚,借口身体不舒服,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