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光瞬间将林宇笼罩,光芒中似有神秘力量涌动。暗渊使者被白光震慑,攻势稍缓。白光闪烁间,碎石受冲击飞溅,如尖锐的暗器划破林宇的侧脸,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颈椎传来令人牙酸的错位声,脖子处一阵剧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暗渊使者黑袍如黑色的潮水般翻涌,在那浓重的阴影里,无数骨刺如锋利的冰柱般正在凝结成新的镰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与腐肉混合的腥臭,那味道钻进鼻腔,让人作呕。
\"林宇!\"晓萱的哭喊声尖锐地刺破耳鸣,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
她半个身子都被陈教授按在断墙后,考古学家的眼镜片碎了一半,镜片的碎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陈教授正用沾血的袖子死死捂住她口鼻,那粗糙的布料触感明显。
林宇突然想起几天前的雨夜,他们在博物馆地库里发现那卷竹简时,陈教授也是这样用身体挡住突然坍塌的夯土层。
回忆中,那潮湿的地库地面,弥漫着陈旧纸张和泥土的气味,耳边是夯土坍塌时沉闷的轰鸣声。
暗渊使者的骨镰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鸣,声音刺耳得让林宇头皮发麻,他艰难转动眼球,每动一下,眼球周围的肌肉都拉扯着疼痛。
三米外,神秘老人瘫软在青铜鼎的残片上,鹤发被血污黏在龟裂的面颊上,那血污带着温热的触感,看上去触目惊心。
老人腰间的星盘此刻正渗出靛蓝色的光晕,那光晕柔和而神秘,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那是他们昨夜在溶洞布阵时用过的法器。
\"你的灵魂将在幽冥火里哀嚎千年。\"暗渊使者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青铜器,粗糙而刺耳,骨镰劈下的瞬间,林宇突然看清镰刃上密密麻麻的符文——与竹简背面那些被虫蛀蚀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就是轮回的答案?
他喉咙里涌起腥甜,那是鲜血的味道,二十年来修复文物的画面在视网膜上闪回,那些断裂的青铜纹路、褪色的帛画云纹,仿佛都在眼前鲜活起来,他甚至能感受到指尖触摸那些文物时的细腻质感。
绿光炸开的刹那,整个地宫响起编钟齐鸣的幻听,那声音宏大而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从林宇胸前的玉珏涌出,光点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在虚空中织成半透明的蝉翼,那蝉翼在微光下轻轻颤动。
当暗渊使者踉跄后退时,林宇看见那个悬浮在光晕中的生灵——它有着青铜神树纹饰般的枝状犄角,犄角上的纹路精美而神秘,瞳孔是两团跃动的青色火焰,火焰跳动时仿佛带着温度。
\"司幽!\"神秘老人突然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喉间喷出的血沫染红了胡须,那血沫带着腥味飞溅而出,\"《山海经》载,掌生死之隙的...\"
暗渊使者的黑袍突然无风自动,数以百计的骨刺暴雨般激射而出,骨刺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神秘精灵的犄角闪过一串甲骨文似的流光,那些骨刺竟在半空凝成冰晶,冰晶闪烁着冷冽的光泽,簌簌坠落时在地面砸出细小的陨坑,那声音清脆而密集。
林宇感觉掌心的玉珏突然发烫,热意从掌心传来,昨夜在溶洞中,老人就是用这块战国玉珏为他暂时开启了天眼。
\"西南坤位!\"精灵的声音像是风吹过青铜编钟,悠扬而空灵,林宇几乎是本能地翻滚到卦象方位,身体在地面上摩擦,能感觉到粗糙地面带来的刺痛。
当他沾满血污的手掌拍在地面阴爻纹路上时,整座地宫突然震动起来,地面的震动让他的身体也跟着摇晃,耳边是地宫石块挪动的低沉声响。
穹顶的二十八宿星图次第亮起,星图的光芒璀璨而神秘,暗渊使者脚下的巽卦方位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裂缝蔓延的声音细微而又让人胆战心惊。
神秘老人突然将星盘掷向空中,沾血的指尖在虚空画出河图洛书,他看向林宇,眼神中带着坚定和信任,同时喊道:\"小林,用你修复越王勾践剑时的手法!\"林宇瞳孔骤缩,三年前在故宫修复时,他正是用失传的错金银工艺补全了剑身的云雷纹。
此刻他颤抖的手指抚过玉珏裂纹,金丝般的流光突然从裂缝中渗出,那流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暗渊使者发出某种远古巨兽般的咆哮,声音震得地宫的石壁都在颤抖,黑袍下涌出沥青状的黑暗,那黑暗浓稠而压抑。
精灵的犄角突然生长出细密的卦象纹路,青色火焰在空中交织成先天八卦阵,火焰燃烧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当林宇将玉珏按在坤位阵眼时,他听到八百年前那个雨夜,自己在南宋医馆研磨朱砂时的叹息。
他心中突然明白,这玉珏仿佛是时空的桥梁,连接着他不同的前世记忆,每一次与玉珏的接触,都可能唤醒一段被遗忘的过往。
\"就是现在!\"精灵的尾音带着编钟余韵。
陈教授挣脱晓萱的拉扯时,与林宇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传递着彼此的默契,随后将背包里那面商周青铜镜抛向震卦方位。
镜面反射的星光与卦阵相接的刹那,暗渊使者的黑袍开始像遇见阳光的朝露般消融,那消融的过程仿佛能看到黑暗在一点点被光明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