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日之后,皇帝便按着如懿所说的,没有经常去如懿的承乾宫了。
如懿也松了一口气,如此,她便不会太过遭人眼热。
这些时日,她曲意逢迎的确实也有些累了。
如今的皇帝,似乎也是真的待她很好很好,比前世要好上许多。
很多时候,她心里说完全不感动,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又无数次告诫自己,不应该被他感动,告诫自己,他只是一个自私虚伪的人,谁都不爱,只爱自己罢了。
每每如懿这般告诫自己,不免也觉得很可笑,重来一世自己还这般险些被他感动,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可,那个男人的情话张口就来,事事也体贴周到,对她关怀备至,柔情似水。
竟然在某些瞬间,她是有些怕的,怕自己会动摇,对他再生妄想。自然了,也就某些瞬间罢了。
之后的皇帝,倒真真是一个雨露均沾,除了他甚觉无趣的海兰那儿,他在合宫都留了一遍。
一时之间,内务府都看不出来皇上究竟宠爱谁。
向来爱克扣不受宠嫔妃份例的内务府总管秦立,也不揣度皇上的心思,去往嫔妃份例里克扣了。
他只能本本分分,丝毫也不敢少了哪宫嫔妃们的份例。
这以往,秦立都是时常往海常在的份例里扣银子,如今,有了贵妃的交代,秦立便再也不敢了。
海兰因着贵妃的看顾,面对贵妃也不会像从前那胆颤心惊了。
偶尔,曦月唤海兰去听她弹琵琶,海兰也欣然同意。
这日,一曲毕。
海兰久久才从曦月的一曲琵琶声中回过神来,竟然发觉,自己陷入了曦月弹的那美妙的琵琶中。
曦月弹的琵琶自然是极好听的,让人心静,难怪之前皇帝爱听。
“好听么?”曦月笑意盈盈地问她。
海兰还是有些不敢看曦月,避开她眼光,头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
“好……好听……”
曦月闻言,甚是高兴,忙搬着软榻,主动靠近了海兰一些,问她道。
“那,你想不想跟我学弹琵琶?”
“……”海兰没有回答,又不好意思拒绝。
良久后,她只好红着脸说,“嫔妾没有天分,……怕是弹不好。”
曦月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无妨,本宫从头开始教你嘛。”
“这……嫔妾……”海兰别过脸去,没敢看她。
曦月长长叹息了一口气,忽地握住海兰的手,愧疚地说。
“海兰,你……对我总是这般客气。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些隔阂。也知道,之前都是我对不住你,但,那日,我不是也当着你的面,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把欠你的还你了嘛。是不是我还的不够?”
海兰忙道:“嫔妾不是这个意思……”说完,尴尬地将手从曦月掌心抽离。
曦月见状,眸中略过失落:“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你之前受的刺刑,还没有还你啊?
这样好不好,之前双喜扎了你几下,你也扎本宫几下,如何?”
曦月狠了狠心,看向一旁的双喜。“双喜,去把那个刺棍拿来。”
双喜闻言,吓得跪下叩首,瑟瑟发抖道。
“主儿,您三思啊,您身子弱,只怕受不住刺刑啊。”
“海常在受得住,本宫如何就受不住了?去拿过来。”
双喜登时吓坏了,连忙转向海兰,冲着海兰也连连扣了好几个响头,几乎快哭出来了。
“海常在,您,您就原谅我们主儿吧,我们主儿实在是因为受了嘉贵人挑拨,才对你有颇多误会,您……您……”
“快,快起来,我没有怪她的意思,”
海兰一张脸越发涨的通红,连忙看向曦月,低声劝道。
“贵妃姐姐不必……不必这样,这些天来,若不是贵妃姐姐的关照,只怕内务府又要和从前那般,欺凌了我去。我……我都明白。”
“可我总觉得对不住你,刺刑一事,是我的错。”
曦月说罢,又怒瞪一眼双喜,吼道。
“双喜,还不赶紧去把刺棍拿过来!这是本宫自己犯下的过错,自然得还回去,快去,你若再不去,往后的赏赐可都没了。”
双喜依旧吓得叩头,额头都浮肿起来。
“奴才就是不要所有的赏赐,也不能看到娘娘您这样对自己啊。呜呜呜…娘娘,您别这样……,别为难奴才呀。”
曦月闻言,气得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往双喜脑袋上砸去,而后,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鸡毛掸子,又觉不太妥当。
她便换了一旁的软枕,才狠狠砸向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