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呵呵!看来你也是会害怕的嘛!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蒋心兰讽刺一笑,声音在此时变得尖锐了起来。
秦灼轻咳了一声,回过神来。
“我倒不是害怕。”
秦灼低垂下眉眼,将身后的这些刺眼的红色阻断:“我只是在想着这身后的人是谁。”
“呵呵,你不是想破案么?我这能耐的县主,不如你来猜猜这死的又会是谁?”蒋心兰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冷冽。
蒋心兰把这话说出来之后,便得到的是一阵沉默。
“怎么?猜不出来了?”
就在,她以为秦灼不会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秦灼却笑了笑。
“是你娘吧?你娘王氏没有跟你们一起过来,我当时就在想是为什么。如今看来,应该是她发现了你跟蒋寒应杀人的线索,这才被你们两个人给灭了口。”
秦灼说着这话,目光却停留在蒋心兰的身上,紧紧地盯着她。
蒋心兰阴沉着一张脸,她咬着牙,冷哼了一声。
“你倒是聪明。不过你却没有想到她死并不是被灭口,而是……该死!”
秦灼看向她,注意到了蒋心兰眼中浓烈到极端的恨意。
秦灼恍然意识到,蒋心兰对于她母亲的恨意竟然这么深沉。
“如果你愿意,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三小姐,这些事情应该在你心中埋藏很久了吧?蒋大公子虽然成了刽子手,帮你干脏活儿,可他不一定能理解你的内心。不如你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万一……我能理解你呢?”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你应该挺难得会找到我这般愿意听你讲故事的人了吧?”
蒋心兰怔愣了下,一双带着仇恨的目光落在秦灼的身上,忽然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你倒是有趣。”
她站了起来,摸着自己手指上涂抹的鲜红的丹蔻。
颜色鲜红如血,一如她自己的手,早已沾上了人命。
“你说的对。这些事情,我的确没跟任何人讲过。”
“谁又会听一个人讲如何杀人的事呢!毫无意义。”
秦灼哦了一声。
“那你的故事就从第一个死者开始吧,那是个无名尸。年岁四十左右,有些年纪,我有在想着身份是谁,直到刚刚在你的屋子里,我看到了一个与尸体有联系的荷包穗子。有趣的是,与死者身上所佩戴的穗子是一样的,编的很巧妙,平日里很少见。”
“我在想,这个人应该跟你们两个人关系很深吧?”
蒋心兰走了几步,扬起帕子捂了捂鼻子,倾身坐在了一旁放着的一把椅子上。
那椅子干净的很。
椅子周边的地面上算是这一间肮脏血腥的房子里最干净的地方。
蒋心兰就坐在那儿,周身不染一丁点的血气,显得那么单纯,那么柔顺。
只是她的表情却死气沉沉,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只有负面情绪,带着杀意、仇恨、愤怒、不甘……还有委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