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轻咳了一声。“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崔玹。”
为了掩饰尴尬,秦灼只能胡诌一段先。
谢沂温眯眸,心下微冷。“崔玹?”
秦灼用力点头。“对!我就是在想他。他今日与湘君一道走的,倒是有向我提起,过几日带我一道去参加宴席。”
谢沂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底刚刚还有的几分惬意忽然消失。
他看向秦灼的目光多了些复杂。
“嗯。”
谢沂温没再说什么,只很快将目光移开,而后把话题转到画上来。
“画给你了。你有什么发现随时通知我便好,我先去睡了。”
秦灼:“?”
刚刚不是还聊得好好的?
秦灼这边根本没意识不到这谢沂温在想什么,她只敏感地察觉到他可能不太高兴,也不知自己刚刚说话又如何得罪了他。
想也想不明白,倒不如不想,她很快便把精力放在了手里的画上,而后迫不及待地便将画展开。
看到了眼前的画作之后,秦灼微微愣了下神。
不是吧?
这画……怎么好像与之前挂在墙上的时候有所不同了?
瞧着似乎更为鲜艳,颜色也更好了?
秦灼低头,细细地触摸着,很快注意到应该是画布所用的颜料的问题,这种颜料只有在灯光下才能显得流光溢彩。
画作本身绘画的水平就很顶级,如今似乎对方所为画调制的颜色也相当的独特。
秦灼看了一会儿,觉得眼睛有些累了,不由得抬起了眼皮,向着不远处的卧榻看过去。
谢沂温竟然还没有睡。
他只是斜靠在卧榻的矮几上,手里拿着书卷,悠闲地翻看。
秦灼低头又瞅了瞅画作,决定与谢沂温一起研究研究。
她便起身,几步走到了谢沂温的面前。
“大人既然还未睡,不如一起研究。”
说着,她偷瞧了眼谢沂温手里的书。
与其说是书倒不如说是案卷。
他这分明看的是大理寺的案卷!
谢沂温注意到她的目光,于是扬了扬案卷,“做个收尾,这是少女屠夫案的案卷,如今案子已经破了,即将被封存入库,我从头归纳一遍,做个更多的总结。”
“……我也想看。”秦灼心痒难耐。
这谢沂温无形中怎么带来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
这案子留下的神秘的画作,还有……那少女屠夫案的一整个案卷。
如今应该是已经补上了祝六小姐被害的案情,还有蒋三小姐与蒋大公子及蒋家人的所有口供记录……
她是深度参与了这案子的,一看到案卷,那自然是想看看了。
“好。”谢沂温放轻了声音,也并没什么过分的行径,便将案卷递给了秦灼。
秦灼忙接了过来。
不过她也只是先将这个放在一旁,反而先将画作展开,“这画我又细看了下,发现它所用的颜料很独特,像是自己调出来的色。”
谢沂温略微诧异。
想要自己调色作画,那需要大能圣手不说,更需要家传的作画实力,要知道如何去取色。
这可不容易。
“据我所知,颜料的取色是很难的,多数需要一些矿物质,还需要复杂的研磨和过滤手续。如果对方真的是自己调色,那此人定然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