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走远了,崔湘君这才叹了口气。
“真是天可怜见的。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子,连这山川大好都没见识过的,就要被嫁人。真不知他们这一个个都怎么想的!”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秦灼。“平阳,我怎么这么倒霉?明明都那么努力争取自由,我都偷跑出去,还遇到这么大的危险了,可他们却还想着要让我成亲!成亲就那么好么?”
秦灼轻咳一声。
她很快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的。可……也没什么不好的。”
崔湘君扭头看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还玩儿文字游戏了都!”
秦灼:“本就是如此。只是想清楚,不同的选择而已。换句话说,就是你以后想被父母管着,还是想被夫君管着。”
“若是你弱,失去了父母的庇护,你嫁过去就是受人欺凌。若是你很强,一直嫌弃被父母管,那我想你与其你被父母管,应该没有被夫君管来得舒坦,来得自由。”
崔湘君张了张嘴。
好像有几分道理?
“湘君,成亲不成亲的,不是看旁人如何,而是瞧自己。便是心有独立之念的,便是嫁人不嫁人都不妨碍。你若是有自己想要做的事,那就去做便好。”
秦灼的两三句,令崔湘君听了若有所思。
她呆了半天,渐渐的似乎才有些明白秦灼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湘君忽然对着秦灼竖起了大拇指。
“平阳,你真厉害!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秦灼轻咳一声,被她夸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再过小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这雪下的这么大,今年的年货也不知如何。今年我可要多一些的压岁钱!不过,我的银子应该不会有县主你的多。”
秦灼狐疑地看了崔湘君一眼。
崔湘君咧嘴又笑,眼底得意洋洋。“你可是新婚!新婚夫妻,那去哪儿都要收礼金的!过年,你可是新媳妇儿呢!”
秦灼:“……”
倒是被她给打趣了。
谢沂温与官家和崔玹在御书房里一待就是一个晌午。
待摆膳的时候,他们才到。就这还是谢沂温与崔玹先到的,官家又有事被杨首辅给叫去了。
太后还在休息,众人也并未打扰,只站在檐下赏雪景,静等太后醒了再一齐用膳。
秦灼与崔湘君站在石阶前,看着厚实的雪,还有檐下胳膊粗细的冰凌,兴奋地眼睛发亮。
崔湘君径直走了上前,伸出手抓了一把雪,搓成雪球,而后因为这股子冷意瑟缩得她不由缩了下脖子。
说话的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平阳!要打雪仗吗?”
说着,她直接把雪球丢到了秦灼的身上。
啪!
雪球击中秦灼的衣服,而后碎成了沫沫。
秦灼无奈地看着她:“太冷了,我就不玩儿了。金嬷嬷回去要是知道我玩儿雪,又要逮着机会说我几句了。我可不想让她埋怨于我。”
崔湘君听到秦灼这么说,无语至极。
“你一个县主还要怕你家嬷嬷,真是没出息!若是下人们惹你不痛快,打将出去,不就得了!哪里有被下人给拿捏的?依我看啊,那种奴大欺主的东西,就得狠狠地教训才行。”
秦灼摇头,她轻笑着回她。
“金嬷嬷不同于旁人。她不是下人,是亲人,更是恩人。”
崔湘君愣了下。
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她们的崔玹与谢沂温听到秦灼说起这话,也不由地将目光看了过去。
注意到秦灼的认真表情,崔玹难免感叹。
“县主有一颗玲珑心不说,还能如此感恩戴德,知恩图报,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