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只要他能保持冷静,不管对方问什么,他都不予回答,就应该能躲下去。
苏明月说了这句话之后,就闭口不言,不再多说一句。
谢沂温与秦灼二人一瞧见苏明月这副模样,此时已经知道了他应该是不打算开口了。
秦灼笑了笑,只从衣服里将那枚指甲盖儿大小的碎玉取出,放在了苏明月的面前。
“证据,只会越来越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个人只要做了错事,那就一定会被发现。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找到王孙的父亲身上去?能挖出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就应该知道, 我离真相并不远了。”
苏明月听到秦灼这么说,他的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一小枚碎玉,神色彷徨不安。
秦灼忽然开口:“王孙一会儿就到了。之后,他的父亲也会被叫来。你还想见他最后一面么?也许这一次我还能给你们一个最后告别的机会。”
苏明月没吭声。
秦灼倒也没有很生气。
每一个罪犯,都会如此。
不到最后关头,想要让他们开口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
他们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开口了面对的就只有死,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生机,他们就不可能承认自己的罪。
“那看来,这一辈子你都不想见到他。也是……我倒也能理解。”
苏明月眯眸,目光阴冷。“你能怎么理解?不要说的,你好像与我们是一类人一样,你根本不是。”
秦灼挑眉。
“我确实不与你们是一类人,不过你说我不理解你们却是错的。”
秦灼笑了笑。“这世界上所有的情感都是共通的,而最一致的实则是人性。你与王孙的父亲是恋人,又交缠这么多年,还有朱徙亮帮你们打掩护,你本应该是幸福的吧?可他却并没有纯粹地与你在一起,反而抛弃了你,另结家庭。”
“如今你沦落风尘,他却有妻有子,我不信你内心毫无波澜。”
“当然我也不相信,他那个人对于这件事也不无愤恨。”
苏明月的手微微颤抖,他强压着内心的情绪,让他自己显得平静下来,可他自己的那一双手却完全控制不住。
潜意识里,他确实是恨着、恼着的。
他承认,眼前的县主所说的都是真的。
秦灼挑眉。“既然你暂时不想开口,我也不逼迫。算一算时间,王孙和他的父亲应该到了。我与谢大人先行去找他们聊一聊,我其实此时更为好奇的是,如今的王孙的父亲到底如何看你……这位曾经彼此相爱的为世人所不容的恋人。”
苏明月的手一个用力,死死地抓住了桌子的一角。
他的胸口升腾起一股子难以浇灭的怒火!
他想站起来阻拦,此时却做不到,而他也不能这么做。
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灼与谢沂温走出了房门。
门口白临水正站着,他看向了秦灼与谢沂温:“你们问出什么来了没?”
秦灼摇头:“他什么都不肯说。”
白临水立刻就恼了,径直开口道:“不如直接用刑?也许用了,他也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