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赶紧怀孕啊。
余莺儿叹了口气,摆手让两人先下去。
小福子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就算两人离开也没多给一个眼神,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后,才小声道:“小主若是不嫌弃,奴才有个老乡愿意服侍小主。”
小福子的老乡?
余莺儿只听说过一个。
她来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福子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养心殿可是好去处,你老乡当真舍得?”
若是心不甘情不愿,她还看不上呢。
怕小福子没听懂,余莺儿想了想继续道:“她之前能去养心殿,那是背后干净,查不出什么,可要是来了本小主身边,我可没办法再把她调回去了?”
余莺儿话音刚落,小福子连忙道:“小主说的这些,奴才都知道。”
来了钟粹宫也一月有余了,主仆磨合的不错,小福子自认对余莺儿还算有几分了解,因而说话很直接。
“不瞒小主,若是之前奴才也定会犹豫的,但小主是个好主子,奴才若是现在不早些为她占个位置,只怕以后想来也来不了了。”
余莺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情不错的打趣道:“你倒是对本小主有信心。”
小福子:“那是因为小主值得,本来就是场豪赌,赌输了,奴才二人也不会后悔。”
“胜,奴才二人安享晚年,败,共赴黄泉,奴才二人本就没打算独活,以前是……奴才没信心,总想着分开尚有一条退路,至少能保她一条命。”
“但如今……”小福子停顿了一下,飞快的抬头看了眼余莺儿,随即重新弯下腰,不对,是弯的比之前还要低,“她是奴才的软肋,奴才愿意将软肋交给小主。”
以前没有野心那是没有机会,能好好的活着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不容易。
如今有一条更宽敞的路摆在前面,为什么不试试呢?
这是自应了厦公公的要求后他们就二人就商量好的,如今一切都朝着他们最好的预想发展,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许久,就在小福子的后腰有些酸痛的感觉传来,头顶上传来一道笑声,“我知道了。”
小福子长呼了口气,声音里难得的带上了几分起伏,“小主歇着,奴才告退。”
殿外。
花穗期期艾艾的凑到茴香身边,也不说话,就是时不时的瞅她两眼,直把茴香瞅烦了。
“有话就说,怎么?气我刚才说你的那些话?”
花穗差点原本蹦起来,“哪能啊,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是我之前大意了,要不是你,小主心里还不定怎么想我呢。”
她不怕小主罚她,怕的是不罚,一次次的不满放在心里,次数多了就不是一点小惩罚就能揭过去的了。
见花穗明白自己的用意,茴香心里松了口气,心道还不算蠢笨,比以前长进了不止一点。
茴香嗔了她一眼,“小主如何想的,不是咱们当奴婢可以随意揣摩的,好好当差,伺候好小主就行了,多留个心眼,小主愿意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给你机会,那是咱们小主心善,却不是咱们当奴才理直气壮的原因。”
“再说了,再好的情分也有耗完的一天,后宫能遇上一个好的主子不容易,珍惜吧。”
今日自己一番作为,小主又不是看不出来,只不过小主也希望有个人能提点花穗,毕竟有些话小主自己是不好说的。
说白了,茴香愿意帮花穗这一回,也是看在余莺儿的态度上,若是余莺儿真要计较,她也无能为力。
花穗连连点头,保证道:“你放心吧,同样的错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对上茴香不满的眼神,花穗连忙道:“我以后会更加的谨慎、长进的,旁的错也不犯。”
茴香:……
“那个,所以今日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你给我讲讲呗。”
茴香:……
沉默过后,茴香还是认命的将宝华殿还有回来路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小福子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家小主啊,嘴上说的狠,实际上比谁都心软。
累了一日,又是和人嘴上干仗,又是提着心,担心被牵连,所以回来后余莺儿就早早的洗漱睡了。
她睡了,其他宫里这会儿还是灯火通明。
景仁宫。
皇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炕上,听着身旁烛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微微出神。
剪秋脚步一顿,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面露犹豫,刚要转身离去,就听道:“还没消息?”
听着皇后压抑着情绪的声音,剪秋定了定神,小声道:“娘娘,各位娘娘、小主都回去了。”
皇后声音透着股不可置信,“什么都没发生?”
剪秋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她抱怨道:“真不知道沈贵人和莞常在在做什么,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亏得奴婢还期待亲眼看到华妃被吓破胆的模样呢,真是没用。”
剪秋的话说到了皇后的心坎里,她没有反驳,手按着额头,冷笑一声,“罢了,这事本宫不管了。”
“那宫权?”
皇后迟疑了下,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华妃,摇摇头,“沈氏干的不错,就先让她继续干着吧,其他的别管了,华妃是奔着她们性命去的,本宫不信她们就这么会放弃。”
“不是说有人瞧见了嘛,可见她们还是有动作,只是不知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只露了个面就又走了。”
“先这样吧,看看她们怎么做再说。”
皇后都发话了,剪秋也没再说什么。
翌日,一则新的流言闹的沸沸扬扬。
女鬼跟着华妃去了翊坤宫。
接下来两日,随着温宜公主整日哭闹不止,流言愈演愈烈。